回去的路上,陈奇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我就奇了怪了,徒儿,你好好的幽王妃不做,跑出来坑蒙拐骗……哦不,行医治病为那般?”
花不羡忽视他的口误,突然以一种忧郁的面容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这个世界可怜人太多了,我不出面救万民于水火,谁又出面呢?唉,罢了,你们这些人又怎会懂我,明白我的格局,还试图将我圈在那方寸之地,成为一个男人的附属,你们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陈奇一瞬间,表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但他想起花不羡精湛的医术,又莫名觉得,她确实,不适合委身于男人的后宅。
他不说话了。
相顾无言,二人回到王府。
楚意正好要出门,遇到逛街回来的师徒俩,他异常高兴,“王妃,陈神医,你们回来了?”
没错,他也知道了花不羡的身份。
自从花不羡使常岚的病大有起色之后,祁元殇身边的人对她都好感倍增,眼下揭开她就是王妃,一干人等不仅不抵触,反而心里乐滋滋的。
他们王爷那么优秀,配一个旗鼓相当的王妃,不是正好?
但花不羡此刻还穿着道士服,叫他这么一称呼,所有人都
恨不得向她行注目礼,花不羡没好气,“喊什么喊?咋咋呼呼的,你家王爷如何放心派你照顾病人!”
楚意被花不羡刺了一下,可怜巴巴的垂头扣手。
花不羡纯属达不到目的心情暴躁,见楚意那样子,又冲他摆摆手,“有事就快出去吧。”
楚意一溜烟跑得飞快,害怕被花不羡的银针追上。
他可是从萧大哥那里听说过王妃不少勇猛事迹的。
不过,礼物的事情怎么办啊?
他刚才本是想问问王妃喜欢什么的,唉,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问了。
睡了个午觉醒来,花不羡还是决定去找狗王爷谈谈。
为什么给陈奇钱,不给她钱!
五万两金子一瓶毒药,她废寝忘食也给他做!
然而,从狗王爷的卧房一路找到书房,都没找到人。
正当花不羡在书房外徘徊时,不知打哪儿飞下一个全身通黑的面罩人,冲花不羡恭敬行礼,“王妃,王爷吩咐过,如果您找他有事,可以到书房稍等。”
花不羡眼中光影流转,“你……是暗卫吧?”
“属下飞影。”
花不羡看了看高高的屋檐,止不住点头,那还真是够能“飞”的。
“你确定我
能进去?”花不羡指了指紧闭的书房。
按理说,像祁元殇这样的狗货,他的书房,不得是军机重地,谁也不能随便进入吗?
上次自己进去偷印章,还被他摆了一道。
万一这次又是个陷阱怎么办?
飞影脸上的面罩挺厚,看不出任何表情,“王妃,请安心进去等待,王爷很快便能回来。”
花不羡,“……”
算了,和这样的木头人也说不着。
狗王爷总不能在他的书房上演活春宫,然后故意骗她进去看,好让她长针眼。
即然如此,她怕啥?
花不羡上前一步,施施然推开门,里面和上次来的时候没啥区别,简单明了,风格清冷。
现在还是白天,屋里有些什么一目了然。
花不羡走到案桌后,被角落画缸中的唯一一幅画吸引了视线,心里默念好奇害死猫,可还是趁着四下无人,轻轻的将画给展开了。
不大的宣纸上,清丽端庄的女子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侧身看着画外,美丽宜人,风情独特。
花不羡啧啧两声,“难怪他看不上扶柳,那做作的丫鬟和画上之人一个天一个地。”
正要收起来放回去,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身
冷气的祁元殇走了进来。
萧熙跟在他身后,看到花不羡在这儿,又赶忙退到门外。
花不羡不知道为何有点心虚,“你……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把画往回卷。
祁元殇瞥了她一眼,“这是本王的书房,本王为何要敲门?”
祁元殇是知道花不羡在里头的,他才入府,飞影就给他发了暗号。
就是因为知道她在这,才故意无声闯入,想看看这女人静悄悄的搞什么鬼。
目光捕捉到她在卷画,祁元殇面色依旧,并不见紧张。
花不羡叫他一噎,脱口而出,“我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做这个幽王妃,敢情,是要留着位置,好给你真正的心上人吧?”
“什么心上人?”祁元殇一对浓眉赫然皱起。
花不羡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画,“我都看见了。”
祁元殇解开披风,扔给门口的萧熙,继而掀袍在太师椅上坐下,隔空与花不羡对视,“你拿的,是我母亲的画像。”
花不羡,“……”
要死了要死了,这个乌龙未免有点太大了。
她讪讪的放下画,走到案桌前面,双手撑着,“那个,我找你,是想和你再次协商一下毒药的事
。”
“嗯,本王猜到了。”祁元殇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