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过来拜财神啦！”
老杨回过头，秀才在喊自己。
虔诚地拜完了财神，老杨看着打打闹闹的炉子和熊大，心中不禁感叹：年轻人，高兴的时候像个吃到糖果的孩子，悲伤的时候像个蔫了的茄子。敢爱敢恨的年纪，让自己这个即将步入夕阳红的老同志羡慕不已。自己有多久没有像他们这样开怀大笑过了？
“老杨，你走神了，盯着男人都能双眼放光。熊大，炉子，老杨要欣赏你俩的菊花。”
老杨看着满嘴跑火车的秀才，笑道：“你不觉得他俩这样的大块头，打闹起来很搞笑吗？动画片都拍不出这样的效果。熊大，你该减肥了，肚子上的肉，下垂的比老太太还厉害。你刚才一蹦，肚皮都甩到桌子上啦！”
熊大看着自己的肚子，伸手摸了摸，手感不错。
炉子看着熊大笨手笨脚的样子，笑道：“别摸了，里面除了尿，就是大便！你的九转肥肠把营养都抢光了，所以你脑子发育不好。”
熊大佯装发怒，又跟炉子打闹了起来。
店里的员工捂着嘴在偷笑，老杨笑道：“赶紧打扫一下，一会儿去那边吃饭。”
老杨拿出了酒，喊道：“明天还有事儿，今天咱仨就这一瓶，秀才自己找个饮料喝去！”
老杨交待完炉子明天的注意事项，看着吃得正起劲儿的熊大，笑道：“熊大，这几天你精神头不错啊，脸都笑出花儿来了。我猜你一定是买彩票中奖了。”
熊大放下了筷子，与老杨碰杯后说道：“老杨，你现在也不好好说话了，天天跟秀才一起挤兑我。”
“不挤兑你挤兑谁去？这些人，就你识逗，还晓得害羞。挤兑熊二，那贱货还不得把尾巴翘上天？”
熊大看着嬉皮笑脸的秀才，叫道：“那是因为咱要脸！熊二那个贱货，你越骂他，他越高兴。”
秀才和老杨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引向了女人，熊大嘟囔道：“你们当我傻是不是？不就是想打听一下刘司锦的事情吗？绕这么大的圈子，都是什么毛病！”
三人眼巴巴地盯着熊大。
熊大眼见躲不过去，露出了一脸悲伤的神情，叹道：“唉！其实也没有什么进展。也就是白天有空说说话，晚上打打电话，我讲笑话，人家不乐！”
秀才瞪着熊大，叫道：“装的真好，这一脸失落的表情，比得上影帝了。你把这叫没有什么进展？咱也不是要打听你的私事儿，就怕你犯糊涂，掉进坑里。”
熊大有些不乐意众人对刘司锦的态度，嘟囔道：“就算有坑我也得主动跳进去啊！这种时候，我只要一退缩就前功尽弃了。如果坑太大，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秀才，我不能遇到事情就躲吧？你说我这条件，人家姑娘图咱什么？我说不了俏皮的话，也没有你那么多花花肠子，就剩下人比较实在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我没有别的想法，一路莽到底，最后要还是成不了，那就只能算了。”
秀才点了点头，笑道：“老杨，这家伙好像有些开窍了。亏咱们还担心他当了炮灰，原来心里明白着呢！刘司锦这样的人，如果是我追她，那算她倒霉。如果是熊二追她，她大概是招架不住熊二那种死缠烂打的。偏偏是熊大你要追人家，你这样的性格，如果自己心里没底，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熊大笑笑，不置可否。
酒喝完，趁着炉子和熊大收拾东西的间隙，老杨悄悄说道：“秀才，炉子有点问题。我昨天想带他出去潇洒，他不去，转头就跑去找那个女人了。今天早上回来，我问他，他不肯说。”
秀才一脸苦笑，低声说道：“这种事情，咱只怕不能多说什么。炉子不是熊大，心里的主意一旦定下来，很难拗回来。他缺什么，才会去找什么。有机会了我和他细细聊聊这些事儿，从小苦到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快乐，你说我还能拦着他不成？”
老杨皱着眉头，叹道：“我哪天偷偷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实在不行，我把我侄女儿许给炉子。虽然模样不算漂亮，可过日子是一把好手。彩礼也不要炉子的，我还有些家底，足够他们小两口过日子了。”
秀才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老杨。
老杨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鳏，他孤，才能一见如故。按你的说法，那是同病相怜，对不对？世上苦成我这样的，可能大有人在。遇到了，感觉很投缘的，就炉子一人。我想撮合一下炉子和我侄女儿，我问过我侄女，她红着脸没说话，我觉得有戏。炉子那块头，那长相，打扮一下，妥妥地精神小伙儿。炉子要是愿意，我三哥那边，我去说。”
秀才缓了半天，才把老杨话语的意思消化掉。
看着一脸期待的老杨，秀才笑道：“老杨，你这是把炉子当自家儿子了。你愿意认他，他不一定愿意认你。”
老杨点着头说道：“我明白，炉子要是上赶着认我当干爹，我还看不上他。偏偏他这种性格，反而让我高看一眼，感觉亲切。其实我能看得出来，你说话，他就算不愿意，也会考虑。秀才，炉子小时候到现在苦成啥样，你一清二楚。你租那个门面，让他守着摊子挣点钱，是不想让他那么劳累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