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摇了摇头，接着老杨的话头说道：“熊大，今天如果去的人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十个人有九个人得跟你一样。上次在医院，咱们和刘司锦闹成那样，她摔门出去却没有走。在咱们出去的必经之路上哭着等，我不是说她这样做得不对，我的意思是，这姑娘有心机，有手段。”
熊大喃喃道：“难道有心机和手段不好吗？”
阿秀有些不忍熊大的惨状，想了想还是说道：“那姑娘第一次见我，就挑拨我和我哥的关系。我知道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就怼了回去。她急得跳脚，后来骂了你一顿，对不对，熊大？你想想，如果当天在的人不是我，是王如意，郑立刚还有好果子吃吗？她太会挑毛病了！我们不是说刘司锦不好，相反，她相当厉害！你准备稀里糊涂就冲上去吗？”
熊大总算有些明白了过来，说道：“你们是说刘司锦给我下套了？”
秀才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没必要，顺势而为就行了。她今天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你下次见了她，会忍着不问吗？”
熊大有些不解，说道：“难道不能问吗？下次不问，下下次也会问的。”
老杨沉思了很久，眼见熊大又有些智障，劝道：“熊大，老哥我在你眼里，算不算老江湖？”
熊大不明就里，本能地点了点头。
老杨继续说道：“刘司锦对你来说，也有点儿这个意思。她的身上，可能有别的事情，来等人破局。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其他人。”
熊大发懵的脑子一晚上也没有清醒过，听见老杨如此说，紧接着就问道：“什么事情？我下次直接问她。”
秀才看了一眼阿秀，阿秀表示不大想说话。秀才开口说道：“熊大，刘司锦今天应该没有骗你。我怕你问了，会承受不住！”
熊大摇了摇头，说道：“问是肯定要问的。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她年纪不大，涉世未深却有着和同龄人不相称的那股劲儿？”
三人都有些意外，老杨叹道：“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
熊大揉着自己脑袋上的包，抱怨道：“直接说不好吗？怎么绕了这么大的弯子，把我都给绕糊涂了。我就是觉得刘司锦和别的姑娘不一样，才喜欢她。那些多愁善感的小姑娘，没意思。”
老杨和秀才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心累。几人费尽心思分析了一通，这大傻子听不大懂。让他自己顺嘴儿说，又能说得明明白白。
秀才瞅着还在发愣的熊大，对着老杨笑道：“老杨，你说咱俩是不是多管闲事？熊大看着糊涂，心里跟镜子一样。他的嘴巴，大概是生下来就欠费了，所以跟姑娘们说话的时候，经常词不达意。这种事情，咱俩说没用，他自己明白就好。”
熊大回过神来，嘟囔道：“你们从一开始就对刘司锦有偏见！她是村里出来的姑娘，到了这种大地方，身上带点刺儿，这不很正常吗？”
老杨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尼玛，熊大你要骗起人来，也是一流高手。前头还担心怕你吃亏，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小子浑身上下最实在的，只有嘴巴。”
熊大挠着头上的包，说道：“刘司锦今天没有告诉我那件事情，不就是让我下次问吗？今天连她住的地方都知道了，我觉得我有机会啊。我让你们给我出主意，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时候，我不能打退堂鼓吧？”
老杨看了一眼秀才，秀才扶着自己的额头，说道：“退个毛线，你现在裤子都快脱下来了，我们拦得住你吗？我们也不是要拦你，这种事情，你心里有了底，我们还能说什么？熊大，咱们多少年的关系了，以前有事情一直都是共进退。在刘司锦这里，你有事情要是犹豫不决，就一定要说。”
熊大愣了半晌，突然叫道：“我每次都说了啊，是你们自己想歪了。秀才，我跟刘司锦，是来真的，不是玩玩就算了的！我嘴笨，再娶个嘴笨的女人，那还能过上小康生活吗？我嘴笨，刘司锦会说。我不愿意动脑子，她脑子机灵。我就想混吃等死，她有心机手段。你不觉得我缺这样的一个女人吗？”
秀才点了点头，对着阿秀笑道：“玛德，被傻子哄了，到底谁是傻子？”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秀才拉着阿秀的手，两人漫无目的地走走看看。城市的夜晚，总是那么明亮。
“秀秀，我是不是越来越傻了？现在经常钻牛角尖，再这样下去，我就只好躺平啦！”
阿秀盯着秀才，捏紧了秀才的手，很认真地说道：“哥哥，你要是真傻了，我就开个养老院，让你当院长！”
秀才笑出了声，说道：“真是前无古人的壮举！秀秀，我没有前两天了解你了。”
阿秀抱紧了秀才的胳膊，秀才轻轻说道：“走吧，回咱的猪圈，让哥哥深入了解一下你。”
进入腊月后，各行各业似乎都在拼着最后一把劲儿。整个社会突然加快了节奏，变得更加忙忙碌碌，只为了那个最伟大的节日。
周经理频繁出现于公司的各个角落，嘴里唠叨个没完没了。秀才两耳不闻身外事，盯着面前的电脑发呆。自己偷偷统计了一下今年到目前的收入，比去年同期多拿了两万四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