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蔚之本于房内看书,眼前突然闪过一抹杏黄色身影,此时常遇穿的正是苏若林给的那套襦裙,一个飞身又到了她常待的树杈上。见着常遇穿着的变化,王蔚之心中感慨,白色清丽如风,杏黄又多了丝俏意,甚好。
见常遇气鼓鼓的模样,不禁猜测着其中缘由,便放下手中的书,来到树下,负手于背后,抬头向常遇唤道,“常小娘子,可愿下来走走?”
听到声音,常遇立即睁开了眼睛,看着树下之人的笑意,便跳了下来,问道,“你想去哪儿?”
王蔚之想着自打来了此处,还未好好的去看过,想着不如趁此机会仔细逛逛,便同常遇建议道,“如今我也好的差不多了,那就…随便走走看看如何?”
“好吧,随便走走。”
二人路过前院时,李绩还在不迭的忙前忙后,王蔚之见此又是一阵憋笑。
两人一路走着,不时同村民间相互问候,由于知晓他们是苏若林带回来的朋友,且这里极少有陌生面孔,好奇之外也都十分热情,却也因是农忙时节,不一会儿便去忙活了。常遇在这里待得时日不长,却感慨着这里的村民们行事颇有章法,事事分工明确,井井有条,掌家娘子负责家中一日餐食,衣物洗涤,六畜喂养,以及菜园中的各种栽培,适龄孩童去书塾,未及年岁的孩童则可见于河塘、林间或是田野,家中郎君是主要劳动力,也支撑着整个家,他们日出而作,炊烟袅袅时踏月而归,将辛劳的汗水洒向这片深沉的土地。
言及每个家中皆有的牛羊猪狗等牲畜,刚开始常遇还以为它们同昆仑一般是驯养的灵宠,只是长相有些逊色,感叹着这里的人们竟连灵宠的品类也如此一致,她甚而去同它们对话,得到它们不会言语的结果时还十分失落,村民们见到常遇如此让人耳目一新的行径都当她真是万分天真,只是这样的行为却让她猝不及防的收获了许多孩童好友。
行至村后的山坡,花海斜斜的倚着,一路延伸,连接天际,白云似被揉碎,片片点点镶嵌于碧落天空,掬一抔井水,甘冽清甜,采一朵野花,清香满衣,芳菲思溢。
看着山下忙碌的村民,山间的风景,在此间的恣意,以及遇到的人,王蔚之心想,这等惬意或许会是这辈子都难忘的经历吧。
“你从昆仑而来,在此地驻足良久,今后你会去哪儿?”
“或许会往东边去吧。你也要走了吗?”常遇问道。
“是的,过几天就走。”王蔚之抬头,隐去了眼中的神色。
“苏娘子和袁真人也要离开了。”语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段时日的经历同以往是如此不同,却也如此新奇,她希冀着未来更多的新奇,他们只是她旅程中的变数,可面临分别,又有浓浓的不舍。
见常遇如此,王蔚之有些无措,随后便说,“来人间这么久,你还不知道人间的城池是何模样吧!”常遇点头称是。
“那你可愿去益州城,那边也恰好是你要去的方向。”言及此,王蔚之心念一动,瞬间有了出游计划,如今殿下亲自过来,他反倒落了个轻松,这才有闲暇时间来陪常遇。
“好哇,我去叫苏娘子她们一道。”说着便提上襦裙拉上王蔚之的手腕朝里正家奔去。
“诶……”王蔚之本想的是他们二人,转念一想,与苏娘子和太子爷一道也不错。两人于花海中奔驰穿梭,耳畔的风哗哗吹动,风光无限好,恣意**。
来到前院,只剩下苏若林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想着李绩先前殷勤的模样,疑惑的问道,“那位郎君去哪儿了?”
“益州城有急事,唤他过去了,你们怎的如此匆忙。”说着便拿起手帕,“来,擦擦汗。”
听她说李绩便在益州,于是趁擦汗的间隙说着,“那正好,方才我与长风商议一道去城中玩耍,苏娘子一起吗?”
看着常遇期待的样子,也想着她们即将分别,便答应了,也是此时才注意到常遇换上了她的衣物,左右相看了一番,“阿遇,你穿这身衣服好看,称你。”
常遇心想,都一日了才注意到,随即便释怀,问道,“那我们何时出发?”
“我和师傅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后日如何?”
“好。”
待袁真人回来后,苏若林便将去益州城游玩的计划告知于他,见师傅并无异议,便着手收拾行李。
听说他们要离开的消息,里正也设宴招待,村民们也来送别。他们来此地虽不过月余,但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却都印在了脑海中,他们的步履匆匆,驻足却不停留,可过后依旧会怀念每一个在行走过程中留下足迹的人们。
听说他们要来益州城的消息,李绩一早便在城门口开始等候,前几日李绩的匆忙离开便令刺史大人和长史司马一干人等惶恐不安,这次又亲自于城门迎接,三人更是惊愕,心中暗暗猜测来人究竟是何身份竟让当今太子如此,也随着人马一道来到城门,倒令城中百姓心中好奇不已,只是畏于一旁的甲胄士兵,不敢上前。
看到几人的身影,李绩便上前去迎,却见苏若林冷冷的样子以及常遇不善的目光,暗想这一路上不知出了何事。几人同他见了礼,还未招呼便径自离开,袁真人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