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算起来,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真真都长成大姑娘了。”
江九洲是江棠夫人的义弟。
十来岁的时候,他被江家老太爷收养做干儿子,目前主要负责经营江家远在国外的产业。
因为办事效率高,足够心狠手辣,一直颇受重用。
但毕竟不是亲生,江老太爷心目中唯一的接班人还是江棠,没给江九洲太多实权。
江棠年轻时候同家里断绝过关系,跟父亲撂下了狠话,老死不相往来。
这么多年,江九洲一直隔岸观火,夹在中间当和事佬。
其他的都好理解,唯独有一点沈然不太明白。
名义上讲,李友真应该称呼江九洲为小舅舅,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他九叔。
据说,还是江九洲本人亲自要求的。
三个人在客厅坐下,闲聊时,江九洲提到了两年前的坠海事件。
“听你妈妈说,两年前你被人袭击,失足落海差点没命,能活下来也算是万幸了。”
“还记得当时的状况吗?”江九洲问道。
关于两年前的事情,何承言害怕聊得越多越容易露馅。
他连忙打圆场,“九叔,真真那次落海留下了阴影,精神状态持续低迷了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还是别提了吧。”
“陪真真在Y国接受治疗的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江九洲随意笑笑,瞧着不太高兴。
“我和真真亲如兄妹,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江九洲下意识的试探,明显是有所怀疑了。
就算今天见面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也会继续暗中调查。
李友真这丫头性格恶劣,仗着家里有钱有势胡作非为了那么多年,害人不浅,竟还能得到死神的眷顾?
啧,老天爷可真是偏心。
“经历过那么可怕的事情,以后可要小心些了。”江九洲善意提醒,“至少在男女关系上,注意着点。”
沈然翘着二郎腿,左手倚靠沙发支着脸颊。
她不冷不热地冲男人微笑,时刻都在察言观色,“那家伙是脑子疯了而已,被我甩了以后想拉着我一起死。还好我命大,奋力爬到了岸边,没被海浪冲走。”
“不过九叔说得也对,我是得擦亮眼睛看人,免得再遇到什么神经病。”
这丫头大难不死,是自救?
江九洲为此感到疑惑。
派去除掉她的下属分明说的是,李友真和小情人当时起了冲突,她被掐晕了过去。
之后刀疤脸下属将那男的打晕,两个人一起丢进海里。
并且还特地站在原地等了两分钟,确认尸体石沉大海以后才匆匆离开。
她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这都能侥幸捡回一条命?
还是说……
江九洲蹙眉,目光聚焦于沈然娇俏迷人的脸蛋上。
女孩眉眼如画,美眸清澈如水,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和雍容高傲的富贵态,一看就是被娇宠着养大的大小姐。
这张脸和江棠夫人年轻时颇为相似。
尤其是沈然那双黑曜石般璀璨明亮的眸子,和江棠太像了。
按照国内外目前的整形和美容技术,恐怕还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如果说是假货,简直比真品更像真品。
非要找出一点瑕疵的话,如今24岁的李友真,大概比他印象中要安静些。
没那么刁蛮难缠了。
“九叔,快别说我了,讲讲你吧。我看你今年都快35了,怎么还不结婚?”沈然睫毛弯弯,一副欠打的俏皮样。
“虽然大家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但是男人最好的青春年华还得是二十几岁啊。等到三四十岁还单着的,很多都是没人要的啦。”
无视江九洲缓缓下沉的嘴角,沈然更加大逆不道。
她不怕死地笑问,“小九叔该不会是没有女人要吧,还是说你好男色?”
“……”
江九洲沉默,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这臭丫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碎,不知道江棠和李图南是怎么管教出来的。
聊到终身未婚的问题,江九洲刻意回避。
沈然再放肆几句他怕是要冷脸了。
江九洲兴致缺缺,准备喝完茶就打道返回自个的住处。
“九叔,商量个事儿呗。”
沈然绕到他身后,俯身将男人抱住,忍不住抬起小手摸着他唇边的点点胡渣。
“妈妈不是让你监督我工作嘛,你也知道我贪玩,和做生意的人打交道我会无聊死的。能不能我翘班出去浪,你别告诉妈妈?”
意料之中的,沈然得到男人一个斜眼和拒绝。
江九洲握着沈然的手拿到旁边,从沙发上站起身,“你也应该清楚你妈妈的脾气,糊弄她?除非我跟你都不要命了。”
一举一动都表现得这么正常,难道是他多虑了?
这张脸是真是假,他着实是分不清。
沈然笑着目送江九洲离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
江九洲走了几步忽地停顿,侧过身来仔细瞧了沈然几眼。
“怎么了?”沈然表面平静,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