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子虽是在笑,但笑容确实让人瘆得慌。
仿佛在她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是无用的,她能透过那层面具看清楚人们最真实最丑陋的样子。
像是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而她入套,也只是闲着无聊,耍耍她们。
楼司霜带给罗氏的感觉太强烈了,她差一点就想认命。
不行,绝对不行!这个贱人必须死!
罗氏应道:“是!”
就算自己被她打是自己的错,那后面两件事呢?
她可是完全没有理的啊!并且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件事情。
越这么想,罗氏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她继续说道:“怕你疯言疯语,必须先问乡亲们,他们可都是人证,都能作证这件事的!”
罗氏的这句话,相当于把大半个清水村的拉下水。
众人在心里狠狠把罗氏骂了一遍,一五一十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去。
当然,还有打劫的这个事。
只是令大家疑惑的,是……
“好像没去我们家打劫,也没打过我们?小葱他爹,我没记错吧?”
“没来过我家,反而看老婆子我可怜,还给老婆子我送过几次吃的和衣服。”
“你们这么说,我好好想了一下,也没去过我家?那我收回刚刚的话,楼霜一家没打劫过我们。”
村民的话语,由一开始的统一,到最后两极分化。
罗文轩一直在关注着,仔细聆听着,所以他们的话罗文轩差不多都听了进去。
罗文轩从中挑了个中年妇女,问道:“你说楼姑娘打劫过你们家,你说说看,打劫的是什么?”
那名中年妇女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说道:“抓了我们家一只鸡,好肥的嘞!”
罗文轩没有回答,又从中抓了个囔得最激烈的:“你呢?”
那名汉子的眸里划过了一丝狡诈,他点头哈腰讨好道:“回县令老爷,他们家打劫过我们家一两银子,那是我老母亲存了一辈子,留着给我娶媳妇用的,就这么被他们给拿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县令老爷。”
罗文轩依旧没有回应,他把目光放到了楼司霜的身上,说道:“楼姑娘,该你了。”
罗文轩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是凭借心里的感觉去做。
就像是有一根线,牵引着他,去那么干。
很微妙,很神奇,但内心的感觉是:楼姑娘需要自己这么干。
楼司霜颔首,顶着众人看热闹的目光,缓缓开口。
“王氏是吧,我们家打劫过你一只鸡。”
与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对视,王氏缩了缩脖子,不敢看她:“是、是啊!”
这么久的事情,她们肯定不记……
想法刚出,楼司霜就打破了她的美梦。
“我爹外出的时候,只有我和小虎在家,那年我八岁,小虎一岁,你借着来看我们为由,去我们家院子里抓了两只老母亲,五只小鸡回去。”
楼司霜边说边朝着她近了一步。
王氏的脸上浮现出惊恐,脚步自觉地往后去推。
突然“啪嗒”一声,王氏踩空台阶,整个人向后摔了下去。
王氏“哎呦”哭叫了起来,刚想骂几句楼霜,却见一双白净的素手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骂了句“死蹄子”,正想抓着她的手起来,就见那双素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钱袋。
王氏心一喜,连忙把它塞进怀里。
楼司霜居高临下看着她,噗嗤了一声:“王婶子,我知道你想赔钱给我们,倒也不必这么心急,总得先起来。”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王氏也把钱袋翻了个底朝天。
知道自己被耍了后,王氏倏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想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却瞥见了一旁的县令,连忙把手收了回去。
看着她这副神情,楼司霜的笑意更深了:“钱的事情我们后面算,那么就这几只鸡,我们才拿回一只,这算打劫吗?”
楼司霜神色柔和,语气温然,看着是个温柔的娇娇女子,但身上的气场,却比腊月寒冬的冷风还要骇人。
这怎么能算打劫呢?王氏打劫你家还差不多,众人如是想。
楼司霜不想再拖下去,她继续看向那名中年男子:“汤二狗是吧?你说我们曾去你家打击了一两银子,那我问你,我弟弟的银子是怎么没的。”
那个叫汤二狗的脸色蓦地一红,他结巴道:“谁、谁知道呢!”
心里则波涛起伏。
楼霜怎么还记得这个事情!这都几年前的事了!
“忘了没关系,我告诉你,你好好记着就行。”楼司霜唇角的笑意深了几分。
“五年前,我弟弟在院子里等我回来,你和我弟弟说给你三两银子,就带我弟弟去找我,后来你收了银子,把我弟弟带到后山里,就跑了。”
说到这里,楼司霜的眸里浮现了一抹寒气。
她的笑意更深了:“真是多亏你带过去,不然我和我爹还见不到十多只狼呢。”
这句话一落,人群里瞬间炸裂了起来。
知道汤二狗这人不行,没想到居然这么心狠手段,五年前,楼小虎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