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指着脖子上的观音,笑眯眯摸她头上俩啾啾,“这个吗?”
小姑娘视力似乎不太好。
一手捧着,一手珍惜摸着,坚定点头,“它是在笑。”
这个观音是婆婆留给江潮,江潮又转赠给自己的,既是传家宝又是定情信物。
质地莹润,价格不菲,自身意义已经超过本身价值。
都说小孩子眼睛明亮,能看出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换别人早就被这番言论吓坏,但叶穗没害怕,反而点头附和,“它慈眉善目,真是在笑哎。”
递给她小包饼干,小姑娘刚接,但被后面心急的小娃撞了下,饼干掉地上,看着小孩儿踉跄摸索着掉落的东西,笑容凝固。
三岁多的娃,就算营养不良,也不会视力模糊,腿脚无力,不用说,也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叶穗把掉的捡起来,换了一包干净的点心,塞她手里。
小娃妈妈这会也来了。
跟叶穗打了个招呼,含泪将人抱走。
明明没多大能力,却还是见不惯世间疾苦。
江潮跟乔二叔说了下最近进展,余光也在观察着媳妇儿。
看叶穗兴致不高,就帮她把零嘴儿什么卸下来,让村民自己去分。
来时悄悄的,走时送行的一大堆,都是感谢夫妻二人的村民。
回去的路,是轻纱似的月光铺好的,万籁俱寂,山路难行,叶穗也不在乎他速度慢。
半个脑袋伸出窗户,闻着令人安心的青草味道,想象着郁郁葱葱的植物。
良久,低声叹气。
江潮知道她是看见受影响的小孩儿,心里难受,安慰着她,“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叶穗没吭声,情绪还是失落。
见状,江潮提议,“上次你也没玩尽兴,这样吧,我明天休息,带你散散心?”
结婚后他们各自忙碌,很少有二人世界,本以为提出这个,她心情会好些,谁料叶穗忽的盯上他,水灵灵眼眸里满是狐疑。
“做什么这么看我?”
抓着方向盘的那双线条流畅的胳膊,因主人紧张,显出微微的肌肉鼓起。
“你最近对我好的过分,陪我的时间也多了,这不符合你大忙人的形象,老实说,是不是做亏心事了,还是有啥瞒着我?”
往常他一月休两天都是奇迹,加班更是家常便饭。
最近按时上下班不说,两个星期都休三天了,要说没点猫腻,她是绝对不信的。
被她盯着,江潮汗毛直竖,但他心态好,只说最近任务完的好,休假是奖励。
江潮很少撒谎,这个理由竟也搪塞过去了。
车子停在家门口时,叶穗已经在颠簸中睡过去了。
熄了火,他没马上进去,只是看着她安静睡颜,心里翻江倒海。
想到两日后就要执行的任务,轻轻叹气。
他谁都对得起,唯独对不住叶穗。
见她不舒服翻了个身儿,收起思绪,把人抱了回去。
………
第二天一大早,叶穗刚喂了狗,金雕后,胡光华就上门了。
今天是他带胡玉州回老家上坟的日子。
小娃不想走嘛,磨磨唧唧的,一直牵狗,打算让它们陪同。
但别管乖乖还是黑虎,都挺着脖子,拔河似的跟他僵持着。
李红英一早起来就忙的跟陀螺似的,给他收拾衣物、书本,路上要带的零嘴儿,小玩具。
“干妈,我就是回去四五天,您准备这么多,是不想我回来了?”
小屁孩看见收拾出来的两大包行礼,又被狗子抛弃,别提多委屈。
“穷家富路,多带点保险,别看多,都是你常用到的。”
叶穗检查了下,就连他平时睡觉的小枕头都在呢。
往外挑了好几样,先前鼓囊囊的包袱终于松下去不少。
见他情绪实在低落,喊来了黑虎,捏着它脑袋劝着,“陪他去一趟呗,路上又缺不了你吃喝。”
“汪汪汪!”黑虎朝欢乐的咬尾巴的乖乖叫了两下。
也就叶穗能明白它意思。
“那它不是晕车?带出去还不够添乱呢,你最乖,回来后给你炖骨头。”
不夸张说,几人真在狗脸上,看到妥协的神色。
胡玉州抱住耷拉脑袋过来的狗子,欢呼不已。
胡光华含笑收回视线,最近真是有如神助,省里把场地还有手续给他批下来后,港城购置的设备也陆续进厂。
接下来就该招工了。
“叶穗,不忙的时候帮我参谋一下招工事项,大城市不是有招工简章什么的?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叶穗自己工厂办得好,工人选择的也好,别看他手里弟兄多,但大多都是草莽英雄。
重义气不假,但干活管人拿不出手。
他厂子建起后,省里市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让他们管理,不出三天就出岔子。
叶穗点点头,厂子正式投产,肯定能吸引不少待业青年以及返城知青。
工人地位高,又吃香,不少人削尖脑袋都要进来。
这么一来良莠不齐,后期培训是一方面,在这之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