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他裤腿上有干涸的脏污痕迹,今天郊游穿的都是干干净净,没机会沾到脏的。
其实只是少量痕迹,就算有也是很快挥发了,就算用火点,也烧不着的,故意这么说就是诈对方。
但刚刚她往水里扔火柴,瞬间燃起火焰的那一幕,给人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心虚外加知识储备不够多,轻易就相信了,所以叶穗示意他脱下时,小孩儿已经声嘶力竭的哭起来。
他就是想报复一下他,没真打算要人命啊,叶穗刚才死啊诅咒啊,已经把人吓掉半个魂儿了。
就算段苓背地里一只手死死控制着他,依旧徒劳,他又哭又闹的样子,足够说明什么了。
都说孩子天真无邪,即使做了坏事,也能用年少无知,不是故意的,类似这种话搪塞。
但善就是善,恶就是恶,即使年龄小,能逃脱法律制裁,也无法逃脱别人嫌恶目光,良心的审判。
“你就这么欺负我们?江潮知道肯定饶不了你!”
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小姨,不是我欺负你们,是我按照你们的要求,给表弟自证清白的机会。”
“妈,我不脱,我不脱!”
“闭嘴!”
本就急的要命,他还闹,要不是他犯蠢,母子俩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卫天赐也是有脾气的,要不是他妈老逼迫自己去讨好巴结李源,自己会被人嘲讽,铤而走险?
发起怒直接把心里话全秃噜出来,好家伙,这下周围的人跟段苓都惊呆了。
至此,叶穗也清白了。
水落石出后,李源忍不住骂着脏话,其他家长也在窃窃私语个不停。
温琳琅拍拍她手,示意做的不错,段苓羞怒交加,但也知道大势已去,健步冲到李源奶奶跟前,扬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对不住,真是对不住,小孩子胡闹,惹出这么大乱子,多亏咱们李源儿吉人天相,遇难成祥。
虽说金雕及时出现,打翻了水壶,阴差阳错让人发现端倪。
但我想,咱孩子聪慧、又是大孩子,咋能闻不见脏水的刺鼻味道,入口察觉出不对劲,肯定就吐出来了,我家天赐估计就是这么想,才恶作剧。
您别恼,等我回去好好教训他,让他跟李源赔罪!”
洋洋洒洒一堆,就是不想让叶穗把这个风头占了呗。
李源奶奶今天连番被吓,脸上的皱纹都快吓展了。
刚才金雕‘袭击’孙儿,她被人拦着不去救,其实是把希望寄托于她身上,就算她伸手拉拔一下,自己都会感激不尽。
可她呢?
趋利避害是人的通病,她不该记恨,但她儿子险些害死自己孙儿,还这么轻描淡写,大言不惭,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天儿这么燥热,孩子渴的这么厉害,又是毫无威胁的熟人送来的水,他要是扬脖大口喝好些,才发现不对劲呢?
那些对人体有害的玩意,谁能保证喝得少就没后遗症?
没听她说,0.1毫克就能杀人于无形?
她咋不拿自己孩子赌?
越想越生气,但自己还是维持了两分理智,没给她任何表情,健步到叶穗跟前。
拉着她的手,未言就哽咽起来,孙子就是自己的命根子,他有任何意外,都能要了自己老命。
“谢谢你,先前闹出那种不愉快,你还这么帮我,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愧疚自责懊恼,种种情绪在心头翻滚,最后全化为哽咽的谢谢,自己道谢后,又拉孙子一起道谢。
李源真心实意道谢,而后又美滋滋,一手搂住胡玉州,一手搂住段烨,豪迈说着,往后三人就是生死相交的兄弟了。
其实事实也真如叶穗预料的那般,如果今天没制止的话,当时没有看出什么毛病。
但在四五年的时间内,他体质一直在变差,本就不高的免疫力,后面直接崩了。
神经受损,五感消失,在缠绵病榻几年后,一个小小的肺炎就要了他的命。
好在,一切都变了。
不过逃过一劫的他可不知道后续有多惨,他只高兴两家破冰,以后就可以找两只威风大狗,一只大雕玩耍,还能吃叶家做的好吃的!
生活可太美妙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宝兰跟方晴现在傻掉了,财路被砍不说,估计还得被人记恨上。
这都闹得啥事啊。
陈宝兰急得团团转,挣钱的想法以及环境布置是她没错,但在选址上却是方晴啊。
是她找到让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但怎么会跟排污地儿扯上关系?
但没人在意他们的狼狈,当务之急是查清河道污染幕后黑手,以及开展沿河村民中毒补救的工作。
前天晚上,江潮承诺村民找到意外背后的原因,还历历在目。
这两天他废寝忘食,也在忙碌这个。
自己虽是误打误撞,却在无形中,也帮了他忙,考虑是该托人去市里报信儿,还是跟大部队回到市里再做打算时。
两个大师傅已经有了决断。
年轻光头那个,笑呵呵跟她打招呼。
“各位同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