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近在咫尺,却似惊雷炸在耳边,两耳轰鸣,江潮看见来人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清说话内容。
丁鸿阳下意识抵触结局。
“不可能!”
对面公安皱眉,“咋不可能,尸体都打捞上来了,还能有假?你们认识她吗,要认领尸体?”
不是他态度不好,自打昨晚收到小孩失踪消息后,就不停在调查,要不是一个小时前,有群众报信他们还有的忙呢。
“去,我们去!”
丁鸿阳咬牙应下,虽说尸体性别年龄跟外观都跟叶穗相似,但他不信叶穗会死。
她就不是短命相。
二人走出老远,江潮还僵硬的站在原地,喊了他几声,他才闷闷的看来。
“走啊!”
“好。”
出门时,看见拴在外面的乖乖不停朝后院叫,心思全被尸体占据的二人,谁都没察觉到异样。
开车时,心神不宁的江潮错把油门当刹车,两次差点窜出小道。
后来被人夺了方向盘,三人这才顺利到达尸体打捞地。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岸边堆着一层层人,大多是周边看热闹的百姓。
到这后,拨开围着的人群,河堤上盖着白布的尸首跃入眼帘,看守的公安见同事来了,朝人颔首。
江潮二人蹲在地上。
只要掀开上面那层布,就能一解心中困惑,但手似有千斤重,谁都不敢掀开。
同行公安见他们不敢,主动掀开,江潮在过度紧张下耳鸣的更厉害,白布掀开那一瞬,他鸵鸟般的闭上眼。
丁鸿阳反应迟钝,想闭眼已经晚了。
脸色惨白,身体泡得发胀样子跃入眼帘。
长发、年轻,五官清秀,但不是叶穗。
那股绷着的劲散了,后怕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是她!”
丁鸿阳扯着江潮袖子大叫,“不是她!”
江潮迅速睁眼,确定过那人后,先前离开的理智瞬间回笼,他长抒口气。
盖上亡者的白布跟公安摇头。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对方也替他开心,不是就好,说句难听话,人没找到是好事,最起码还活着,总比找到后是个尸体要好的多。
“你描述下对方相貌,年龄,我们帮忙找一下,等找到人了,及时通知你们。”
二人点头。
………
说好不管闲事的叶穗,还是逃不过良心谴责,牵着黑虎,跟大海捞针般,找着小胖墩的下落。
虽说希望渺茫,但尽量无愧于心。
不过,也不是没收获,眼瞅天要黑了,跟无头苍蝇一般的叶穗,还真收到一封信,信上字儿不多,简单写着,要想胡玉州活命,八点准时赴约。
落款还补充着,记着带上小黄鱼。
下午扔给她时,大方豪迈,晚上就出尔反尔,看来对方是起了内讧。
不过能准确把信送到她手里,也证明对方没放松对她的监视。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叶穗不知的是,她一直担心的小屁孩,这会可舒坦了,吃饱喝足洗漱干净正磨他爸,把他媳妇接过来。
胡光华在外面威严,小弟众多,但对唯一儿子特别宠爱。
见他不信人心复杂。
少不得跟他解释,“你真以为她为了救你,不留下把柄跟行踪,才把几千斤药材烧了?”
“我亲眼看见还能有假!”
“傻儿子,爸找人检查过了,那麻袋灰烬里压根不是药材,是树皮还有树枝。
她下车当天就李代桃僵,把药材换了,后来更是找公安帮忙,把货拉走了,那些药这会儿还好好的,被放在公安后院保存呢。”
这也是为何他怀疑叶穗的原因。
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姑娘,她能在那么多人眼皮下,换了货,还带躲开那些背叛者的搜查,带上自己儿子逃亡。
谁信呢!
能解释通的就是,她跟廖虹是同党,想要里应外合,夺取儿子信任,好让他把财产拱手让出。
活了四十来年,经历过华夏最动荡年月,他不会轻信于人,枕边人都会背叛,更何况一个外人了。
“可是,我快被噎死时,是她救我了,像这样……”
胡玉州比画着当时动作。
看儿子清澈眼眸中满是愚蠢,男人不急,慈祥道,“所以我让人给了她两条小黄鱼啊。”
她货没丢,还白捡了两根金条,那玩意按市值也得三四千块,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没危险了,现在保不齐已经出了市吧?
小孩儿还要辩解,门外已经来人了。
示意儿子到一边,对方把来意说了。
“人死了?”胡光华也有点意外。
他回来后,廖虹心虚害怕是必然的,她逃跑也是意料之中,但这人死了,却出乎他意料。
“估计是做贼心虚,逃跑时踩空掉进水里,等发现时,人已经肿了。
正好咱玉州回来了,您交代要放过那个姑娘,还要给公安一个交代,所以,人贩子名号就落她头上了。”
冥冥中自有天意,当初她也没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