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睡的香时,头顶站着一个体型大,咔嚓咔嚓吃苹果的老鼠,你怕不怕?
熊小慧是听见声音醒过来的,透着明亮窗子的月光,跟双绿豆眼对上,门板牙咔嚓咔嚓跟啃脑壳似的,你魂儿会不会丢?
海狸鼠是踩着她脑袋逃跑的。
坦白说叶穗放老鼠进去,没安好心,但她想着对方要是发现,最早也得明天了。
巧的是,熊家条件好,外面买不到的蛋糕桃酥香肠罐头应有尽有,熊小慧屋子里好东西更多。
老鼠嗅觉灵敏加上又好长时间没进食,到这么个宝藏地方,还不闻着味儿霍霍了?
在尖叫声后,小白楼灯光亮如白昼,孟敏光着脚丫跑到闺女屋子,还没问闺女情况,两只硕大‘老鼠’就踩着她脚丫逃窜。
夜色里母女俩声音此起彼伏,精妙绝伦。
黑暗里,叶穗满足摸着两只狗的大脑袋,不吝啬夸赞一番,承诺明天炖骨头给它们吃。
本就谄媚的大狗尾巴摇得更欢了。
…………
次日天微亮,邓保弟就扛着小半袋红薯来了小白楼。
熊小慧太姥姥跟他太姥姥是堂姊妹,到他们这辈都出五服了,几乎没啥关系。
但老话不是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知道人家有钱有地位,这不就扒上来了?
前天见面时,熊小慧苦恼的跟他说过,同院儿有人欺负她,跟她作对,让自己想个法子教训对方一下。
芝麻大小的事,当时就拍胸膛答应了。
女孩子最怕啥,不就是老鼠爬虫?
他拍着胸膛说包在他身上,回家就抓了几窝老鼠,趁没人时候偷摸放进那人家里。
小慧知道他办妥事了还挺高兴,回去前还给他装了麦乳精跟奶粉,虽然是马上过期的,但对邓家来说,已经很珍贵了。
昨天刚走,今天又喊他,莫不是托孟姨找工作的事,成啦?
他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看见人来拘谨站直,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迎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漏了两只老鼠在我家,知道吗?年轻人办事这么冒失,谁敢重用你!”
“就是,俩老鼠折腾的我们一夜没睡,昨晚还好我警醒,提前醒了,要是被老鼠咬了,得了传染病咋办?”
火不烧到自己头上永远不知道着急,两只老鼠就吓成这样,她们咋没想叶穗面对一院子几十只老鼠是啥样呢?
熊小慧明知被老鼠咬后有严重结果,但还是鼓励别人用此来吓唬叶穗,心思多坏。
“不是,我来咱家时那袋子都没解开,可能昨天老鼠从那家跑出来了,顺着巷子到咱家了……”
赶紧辩解。
“放屁,老鼠长眼认识路吗,别人家不跑,单跑到我家?你觉得说得过去?”
她们压根没往叶穗身上想,毕竟这事她们没出面,叶穗怎么会想到,背后有人整她呢?
邓保弟期待的工作没得到,被劈头盖脸训斥一顿不说,还抓了好几个钟头老鼠,简直郁闷到极点。
从小白楼出来时太阳高挂在头顶,他饿的脚步虚浮,耷拉脑袋几乎快跟地上影子重合在一块。
“赵秋?”
有气无力往回走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来人见到他面儿,赶紧放手一个劲道歉,“你背影跟我兄弟一样,我认错了,不过你是不舒服吗?”
这年头的人普遍都有胃病,饿了,吃东西太急东西太硬,多少都会不舒服。
杜三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馒头递给他,“是饿的难受?先吃点东西垫一下。”
那人也不客气抓着就吃,有了点东西,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平息了。
杜三以前属于‘盲流’,看人眼色跟人打交道是他长项,让他接触往外套个话啥的,不要太简单。
毕竟叶穗最开始的计划就是,放老鼠,让那对母女害怕,因为她们事干的隐秘又不厚道,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但家里老鼠又不能不管。
这不,就把幕后人喊来了?
等人一到,想跟他扯上关系那还不是有的法子?
杜三稍一发挥,马上称兄道弟了好吗。
计划进行顺利,怕打草惊蛇,杜三没马上提出要求,先带着他混吃混喝两天,趁着他喝的醉醺醺时,说了自己苦恼。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有人欠了他钱不还,自己嘴笨,要又要不回来,就想着是不是能吓唬对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一听这个,邓保弟就拍着胸口说这事他熟。
不就是吓唬人?
他法子可太多了。
…………
连续几天进补,叶穗昏迷时掉的肉,跟吹气球似的又补回来了。
今晚本来不打算吃的,但闻着浓郁扑鼻的炒鸡香味,她妥协了。
鸡是用奶粉跟邻居换的。
肥嘟嘟的大公鸡吃的是粮食,大火爆炒出油脂,加上水土豆干香菇粉条咕嘟着,别提有多美。
别看叶穗心里装着事,但她吃肉速度可没减慢。
按约定好的,杜三早该回来了,但眼天儿都黑了,他咋还没消息。
成不成的,都该回来了,这个念头刚升起大门就被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