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正愁没钱呢,财路就送上门了,对方能弄来几十只老鼠吓唬人。
找到他们,一定能找到这抓捕老鼠的渠道。
虽说是不用耗费什么成本的挣钱法子,但做生意不是凭着一时脑热就能干的。
市场是绝对有的,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处理起来,容不容易。
叶连山现在想的,全是如何哄闺女高兴,知道她对这玩意起了兴趣。
说是带她去找一个会硝皮子的前辈。
别看这会天黑了,有些事还是黑天好办事,家里有不少鸡蛋、挂面,去人家家拜访也不能空手。
捡了点东西带上,家里还有几盒香烟,叶连山这人不吸烟,索性也给对方带了两盒。
拜访的那户人家跟家属院不远。
绕过几条马路,在垃圾站不远的小房子里,路上听她爸说,这老头缺了一条腿,性情有点古怪,平时不跟人接触,也没人跟他有交情。
也就是俩人腿脚都不太利索,在外面名声不太好,这才有了交情。
“到那少说话,要真跟你发脾气你就当他是个性情古怪的长辈,别放在心上。”
叶穗满脑子都是快到手的钱,哪儿会在意人家黑脸,他要是硝皮子手艺不错,自己把人供起来都行。
说话功夫,到了人家门外。
叶连山敲了下,破败到被风一吹,就吱呀作响的大门,没等到回应,又敲了几下,里面这才传来不耐烦的回应。
“门都锁不上,你敲他干啥,直接进来不就是了?”
口气又直又冲,但她爸也不恼,带着闺女,乐呵呵进去。
在这个堆满零散铁皮、生活垃圾的院子,站着一个佝偻,缺了一条腿,只有一只眼的老头。
似是没想到还有除他之外的人来,老头有点不乐意了,在他发脾气前,叶穗赶紧把手里拎着的吃食。
还有难得的烟酒,摆在了他面前。
“伯伯,早就听我爸说他有个莫逆之交,一直没时间来拜访,是我做晚辈的不对,今天不请自来,您可别嫌我不懂礼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唯一的朋友女儿,既漂亮,还懂礼貌,再对人家发脾气就说不过去了。
别看他这样的人,身体残缺,性子古怪,不爱跟人接触,但不能否认的是,越是这样的人,眼睛越是毒辣。
谁真心,谁假意,谁敷衍,谁心里看不起人,全逃不过他的眼。
“你这闺女教育的不错。”
刚拿烟,这闺女就划了火柴,麻利帮他点烟,看着好友强忍骄傲神色,没好气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都把闺女带来了,说罢,有啥事?”
二人以前都是残疾人,还不被人尊重,所以才当了好朋友,后来好友家里过得越来越好,他就识趣不往上凑了。
但今天看,起码好友现在还没变了性子。
叶连山也没想着绕弯,直接把来意说了,说罢,还把那东西送到他跟前。
“海狸鼠?”
“您知道这东西?”
叶穗惊喜万分,既然知道名字,是不是也意味着,它会处理这玩意皮毛?
老头也不多说,接过装死的小东西,拿棍子敲了下鼠两耳根部,先前还微微颤抖的小爪子,猛然不动了。
紧接着,叶穗见识到什么叫行云流水,一只比寻常老鼠体型大了几倍的海狸鼠,在人家手里就跟面团一样。
三分钟不到,一个筒状剥离掉的完整皮毛,就出现在她面前。
“小同志,绝不觉得我残忍?”
叶穗摇头。
猪马牛羊,哪个不是生命,可卖这些肉的摊子前,哪天不是一堆人在排队?
她要是一边吃香喷喷的肉,一边为那些死去的动物掉眼泪,那才是虚伪、矫情。
“好,不瞒你说,别看会熟制的人不少,但有我这手艺的,市里三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叶连山示意女儿看剥下来的皮,通体长度不超过五厘米,破洞面积也可以忽略不计。
她是个门外汉,但也明白对皮毛来说,肯定是破损越小,价值越高。
“这玩意为了御寒,每年十一月到来年三月份是皮毛最丰厚,价值最高的时候,你带来的东西,它皮毛真不错……”
叶穗想到白天被江潮扔到垃圾堆上的那几十只老鼠,别提多心疼了,本来以为是恶心人的玩意,谁知道人家还有那价值。
想到他家就在垃圾堆门口,赶紧去碰碰运气,没准她老鼠还在呢。
事实证明,她运气不错。
袋子里还有一半还活着,他们送过来,老人也不扭捏,不到半个小时就全被剥成皮了。
但剥皮归剥皮,熟制归熟制,想要得到完成的皮毛,中间又要耗费不短时间。
不过好师傅找到了,时间倒不成问题,叶穗有心想干这个生意,催促她爸帮忙说辞。
老头忙里偷闲,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甘洌香醇的液体入喉,再吸上一口小烟,简直塞过神仙。
“行了,你们俩也别打马虎眼,我可以不要钱帮你们弄毛,硝制,但前提是这海狸鼠的肉,你们得给我。”
叶穗摇头,不赞同。
“肉给你,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