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穗突然出来,俩女人都愣了一下。
别管陈秀丽表现多么母女情深,实际上呢?俩人关系薄弱的要命。
昨晚的冥婚,这丫头嘴上不说,心里能没疙瘩?
在这节骨眼上,她养母一来,这丫头反悔跟人回镇上,自己可咋办。
自个男人的计划不是全都泡汤了?
所以你说,陈秀丽能让两人见面?
可惜叶穗表面柔顺,内里主意正的很,压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轻声示意养母跟自己一块出去。
虽说是初次见面,但她对这个朴实的妇女,有着天然的好感。
鹅蛋脸,五官周正,衣服上补丁一个摞一个,但是干净没一个褶子。
仔细闻,还有种皂角天然的香气。
占据了人家闺女身子,有些责任,也是要担负起来的。
还没说话,对方眼睛已经红了,温柔的女人指着她头上的纱布,飞快地做着手势。
叶穗是会手语的,面对焦急地询问,只是说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随即又问起养父的情况。
虽说她记忆残缺不全,但多少也知道腿脚不方便的养父,是把她当眼珠子疼的。
没道理她一个柔弱女人来了,养父不出面的道理。
女人不会撒谎,也没想到叶穗会突然问起来丈夫情况。
一时间卡壳。
叶穗表情逐渐严肃。
在她不断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听说她出事,养父打听到张家地址,准备来送钱,
谁知来的路上下大雨,他腿脚不好,加上地址又不对,等跌跌撞撞回去后,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现在病还没好呢。
李红英怕她着急,没说男人出门时揣着二百块,也被人抢了。
女人思女心切,只想叶穗现在模样刻在脑子里,回去了再转述给同样记挂女儿的丈夫。
两人说了一小会儿话,陈秀丽就已经找过来了。
她在这,两人不方便说什么,叶穗飞快地打着手语,告诉她回去先照顾好养父,过些日子自己就回去。
最多不会超过半个月。
陈秀丽站定,狐疑的看着激动到发颤的哑巴,心叫不好,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来,“你们说啥呢,咋这么高兴?”
“我妈听说亲妈你对我好,感动了。”
陈秀丽松了口气,没有怀疑,在她印象里,叶穗老实得跟个鹌鹑一样,绝对不会骗人。
“看也看完了,该走了吧。”
这是在撵人了。
叶穗点头表示同意。
但在看她离开时,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样子,叶穗又喊住了她。
“等我一会儿。”
等她再回来时,手上拎着的,是她带来的东西,夫妻俩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买来这些,肯定是花了大价格。
叶穗才不想便宜这家人。
陈秀丽见状,肉疼的制止,“穗儿,这是……”
这鸡蛋白糖跟红糖可都是稀罕东西,让她把到手东西吐出去,这是在要她命。
“我既然回了亲妈家,就要跟养父母那边断干净关系,妈,你不会眼皮子浅的舍不得东西吧?”
“怎么可能!”
陈秀丽打了个激灵,讪笑地放手。
跟那边断绝关系挺好,但她隐约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
等二人回院儿时,院里已经站着三个人了。
他儿子正在跟小舅舅打闹,娘家侄女陈宝兰则是一脸无奈地盯着俩男人。
当三人看见活生生的叶穗进来时,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
她,她不是昨晚就要咽气了?
陈宝兰反应快,作为她姑最疼的侄女,叶穗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
面上带笑,和气道,“穗儿,醒了就好,你不知道这两天我跟姑姑多担心你!”
说完又拎起脚下那个兔子,“这兔子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了。”
小姑娘嘛,谁不喜欢毛茸茸的小东西,而这个兔子,也算是叶穗出事的导火索。
换成以前,陈宝兰可舍不得,但是昨晚她做了个怪异的梦,梦到自己跟周围人,都是生活在一本书里。
书中清楚的记载着未来的发展趋势,还有各个人物的命运更迭。
她以为自己是发癔症。
但今早听新闻,发现新闻里说的大事跟她在书里看见的一样,这才确信自己与众不同。
不过要说这书里唯一的变故,就是叶穗了。
在书里,她昨夜就死了。
可她都能未卜先知了,一个不重要的人,是死还是不死的,谁还在意呢。
眼下她更操心的是,要如何乘时代的东风,去发大财。
叶穗接过兔子,没客套,直接进屋休息。
“姐,这丫头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陈向国今年二十三,没正经工作,就是个混混,看着叶穗不尊重他,忍不住发了脾气。
“随她吧,打小没养在跟前,你能指望她当你是亲戚?”
不想讨论这个话题,陈秀丽把儿子打发了,示意叔侄俩儿跟自己屋儿。
都是自己人了,她才开口,“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