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萱儿扫过她苍白的脸颊,让开一条路,让侍卫把耶律夷列抱了进去。
侍卫正要走,赵萱儿一把扯住他,“地龙烧旺些,不要断了火。还有,去找些生姜来。”
侍卫皱了皱眉,“你事怎么这么多!等着。”
说完,便转身离去。
耶律普速完见赵萱儿敢吩咐这些凶神恶煞的门神,一脸崇拜。
跟在她身后,看她拿出瓶瓶罐罐,往墙角的桌子上摆,还把衣服展开挂在木施上,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也是被绑架来的吗?你不怕吗?”
绑……架?
赵萱儿抬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漆黑的眸瞳缩了缩,又恢复如常,“小姑娘,不用怕,有我在!”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耶律普速完做出了防御姿势。
她倏地从怀里掏出一根削尖的木棍,抵在赵萱儿的喉间,阴狠地道:“你不是被绑架来的,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赵萱儿对此根本无动于衷。
她淡定地摇了摇自己手中的瓷瓶,“那是你的弟弟?他该吃药了。你也不想他没命吧?”
耶律普速完紧张地盯着她,咽了咽口水。
这时,床上的夷列发出一声微弱的哭泣声,“姐姐……”
普速完收起武器,连忙跑了过去,抚摸着他滚烫的额头,不知所措,只知道喊他的名字。
门外喊道:“姑娘,你要的生姜放在门口了。”
赵萱儿开门拿了进来,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陶瓷罐。
她走到床边吩咐道:“你去把生姜洗干净,切成片放瓦罐里煮成姜汁。”
耶律普速完养尊处优惯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突然被要求做事,她本能地反对,“看你也不是公主,你为什么不去?”
赵萱儿把她推开,仔细检查着夷列的状况,看他脸色红润,舒了一口气。
“他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能不能康复,还要靠后面的调养。不管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得先保住性命吧?”
耶律普速完接过生姜,故意弄出大的动静,发泄自己的不满。
赵萱儿无奈的摇头,暗道,难怪要被关起来,小小年纪,竟然有这么这么倔的脾气!
……
赵飞双见两人鬼鬼祟祟的,便猜到他们要做什么。
站在门口,冷不丁地开口问道:“父皇要是知道你们如此恣意妄为,定轻饶不了。要不要我进宫,给你们把把风?”
岳云扳过她的身子,往门外推去,“别掺和了,好吗?乖,早点去睡。”
赵飞双用力往后倾,半躺在他的怀里,“太子哥哥胡闹,父皇就算再想惩戒他,也会留点分寸。
你呢?你拿什么自保?”
赵谌在两人听到这话,双眸往漆黑的夜空瞟了瞟,“说得对。我自己去吧,你们不要牵扯进来。
说到底,都是因为我惹出来的事。”
赵飞双听了,没好气地道:“太子哥哥以为我是这个意思?就算是要救人,也不该鲁莽行事。”
赵谌闷声不吭。
赵飞双又道:“左大人既然是知情者,想必从姑姑那里打探点风声,也不难。你们谨慎行事,我去姑姑家走一趟。”
赵谌有些懊悔,但还是死鸭子嘴硬,“别管闲事。睡觉去!”
“哼!”赵飞双叉着腰,“要你管,你算老几?”
说完,故意当着两人的面叫来了侍女,“备马车,我要出府。”
赵谌拍了一把额头,“她怎么越来越刁蛮?”
岳云看赵飞双捂着受伤的侧腰,心里直疼,低声道:“太子别怪她,那天她受了伤,到现在还没痊愈。
她就是嘴硬,跟你差不多!”
“你!”赵谌回想起那天母后的出格举动,惭愧道,“我没怪她,只是怕她再被母后针对。”
“走吧!别耽误了……”
岳云吹熄灯烛,两人借着马车的掩护,离开了府邸。
……
地龙旺起来之后,屋内渐渐变得暖和了些。
赵萱儿亲手给夷列喂药。
耶律普速完瞧她动作轻柔,说话时也没有那些侍卫气势凌人的样子,蜷缩在床角,抱膝不语。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离开了辽国皇宫,自己什么都不是。
再任性下去,恐怕性命都难保。
她也不知道父皇母后到底怎么样了?
为什么她们姐弟二人,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送出国,而无人知晓。
想着想着,眼泪夺眶而出。
赵萱儿哄睡夷列,转身走到院中,把小灶连同陶罐端到了屋内。
看到桌上冷掉的肉,她直接把瓷盘放在了灶头上,添了一把木柴。
耶律普速完闻到肉香,擦擦眼睛,往那边看了一眼。
赵萱儿道:“食物对于正常人来说,是最好的药,你不过来吃点?”
普速完探了探夷列的鼻息,见他睡得安稳,磨磨蹭蹭走过来,坐到桌边。
双手放在膝头,试探道:“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你们要是死了,我的命也就到头了。”赵萱儿选了一块牛筋,直截了当地道,“所以,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