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沂中不敢再多嘴,生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那个偶然得知的不得了的秘密。
这时,赵构又道:“本王在南下之前,以为开封造船厂规模就已经算大的了,没想到与南方的大船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金明池年年有水军演练,百姓们每次都前呼后拥观看,拍手叫好!
可是直到真正的战船从图纸上出现在眼前,他才体会到了皇兄赵楷的可怕之处。
南方所有官员都坦言,他们穷极一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战船。
船体采用铁力木打造,船身长达百米,宽已经达到了20米,这个铁家伙一下水,吃水竟有六尺之多,这立刻引发了所有人的热议。
每只战舰内部,各搭载火炮十门,炮弹,水,粮食,蔬菜水果,腌制肉类等若干,试水开始,操作手随着一声令下,火炮轰然发出巨响,射程已经达到了千米之远。
千米是什么概念?
清朝时期,岸炮的有效打击射程充其量也不过这个数。
在此之前,大宋最有战力的水军当属洞庭湖杨幺的乌合之众,他们那种简易的攻击设备是大宋正牌水军都没有出现过的。
若不是岳飞抵达鼎州之后,建议改良,只怕大宋的水军到现在都无法现象,船舱内部除了装人,还能装这么多铁家伙。
船舱内部除了一水儿的火器,还有用于给炮手和射手休息的吊床。
按照赵楷在图纸的设计,还有专门的用餐区,活动区,一旦投入战斗,船上的士兵将进入24小时待命模式。
船造出来了,武器也装备完毕了,试水也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可是,驱动是个大问题。
短距离之内航行,依靠人力,风力还能凑合,可要进江入海参加你死我活的战斗,不可能仅靠这种笨拙的方式吧?
赵构在信中,言语雀跃,另一方面也对驱动系统表示担忧。
写完最后一笔,赵构拿起信纸吹干,折了折放进信筒中,封了火漆印。
“老杨,这封信务必尽快送到皇兄手中,最好在战舰正式服役之前,本王能够看到他的回信,否则,指定要耽误大事了。”
杨沂中领命,转身走了出去。
战船的身影和炮击发出的震天响声,在赵构的脑海中萦绕,久久挥之不去。
这时,管家来报,说有官员求见。
赵构闻言,不禁眉心一皱,“他们说过何事没有?”
管家沉吟道:“自然是为了求见。小的看他们带了不少宝物,多半是想从殿下这里走走门路。”
“门路?”赵构鼻子里哼了一声,“南人不被朝廷认可由来已久,他们想借着战船的功劳进入幽州新都朝堂,本王说了能算吗?
本王来了这么久,对他们的作风甚为不喜。
一群酸腐之辈,毫无建树,却从骨子里把自己当作五代宗室,皇朝亲贵,被征服者的南蛮而已,有什么脸面与中原正统相提并论?
何况,皇兄早就叮嘱过,南方士族虽不敢冒头与朝廷相抗衡。
但私底下党争不断,为了些许生意,也能撬动一方发生动荡,这些人,若是进了大内,岂不是害群之马?
上百年前,司马光就说过,闽人狭隘,楚人轻易,南蛮之人不可与之共事。
打发走吧,本王可没工夫跟他们闲扯。”
管家听完这番牢骚,却留在原地没有离去。
赵构纳闷道:“怎么,你做不到?”
管家垂下头去,支支吾吾道:“倒也不是,他们说,带来的宝物很神奇,康王殿下一见,或许能想到些什么也不一定!”
“神奇?当本王是井底之蛙吗?宫里什么没有!当年父皇独爱奇珍异石,艮岳里比比皆是。”
说归说,但赵构见管家执意让去,他拒绝不了,便叹着气,施施然出了书房。
管家跟在后面,嘴角偷偷咧出了一丝晦暗不明的笑意。
杨沂中不会暴露自己的意图,但很多人愿意做他的嘴替,管家收了他不少好处,多说几句话而已,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赵构来到正堂,看到陈旧的木箱,惊诧了片刻。
面色平和道:“本王有失远迎,请诸位大人勿怪!”
众人一番寒暄后,赵构抬手让人看茶。
杭州知府李光,呵呵一笑开了口,“微臣带着几位同僚前来,竟是为了进献几件旧物,康王殿下一定很意外吧!”
赵构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眉梢一挑,“如果是为了献宝,还请诸位大人不要打开,怎么带来的怎么带回去吧!”
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李光话锋一转,轻叹道:“说起杭州,康王应该还记得蔡鋆吧?”
蔡鋆,蔡京之子,当初仗着蔡京的势力,在杭州虐政殃民,百姓们无处申冤,苦不堪言,后来惹恼了一位侠士。
这位侠士就是被后世人称颂的卞元亨!
之所以说他“被称颂”,是因为卞元亨就是“武松”的人物原型。
卞元亨此人,学识渊博,武艺高超,三观也是正的不差毫厘。
新上任的蔡鋆为患一方,卞元亨作为捕快,不仅不能为百姓伸张正义,还要受他差遣祸害百姓,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