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琏舒口气,笑着点了点头。
大宋重视农桑,司农寺不仅丈量划分良田,还培育农产品,指导种植时节,施肥等细节。
每当开春,朝廷也会在皇家田园举行庆典,为百姓祈福。
朱琏前两年都提不起劲,这会儿看到这些跨越季节的蔬菜,登时就有了盼头。
赵楷从偏殿出来时,一脸沉郁之色,“秦爱卿,你带夫人回吧,此事我会问过谌儿,他若承认,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秦夫人显然有恃无恐,“官家,这还需要他承认吗?
风儿亲眼看到,那个少年郎把筝儿抱在怀里的,风儿虽然年幼,但不会无端污蔑谁!”
赵楷也不知道,赵谌是不是撞了桃花运。
前脚刚送走一个,这后脚的就紧跟着来了。
赵谌与赵萱儿情意正浓,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接受新的女子。
秦山推了一把自己的夫人,瞪眼道:“你说说两句。”
秦夫人不服,“怎么,自己女儿受了辱,还不兴说了?筝儿可是个黄花大姑娘,被男人摸了身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是我摸的,我来娶!”
门外闪进一个身影,普通跪在地上,“官家,是草民莽撞,路见一姑娘滚下斜坡,落到了冰面上,施手相救,惹了麻烦。”
少年郎长相颇为英俊。
吐字时,气息之稳,与朝堂上那些武将如出一辙。
秦山一看,好家伙,岳云!
赵楷眸光闪动,他一时摸不清岳云到底是来顶包的,还是“始作俑者”。
赵谌身着华服跟了进来,匆匆掠过赵楷的眼睛,低头道:“父皇,儿臣没有碰见什么姑娘,一定是秦夫人把应祥当成儿臣,闹了个乌龙。”
秦夫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千盘万算,没想到竟然让女儿认错了人。
可这少年郎,衣着不俗,容貌端正,眉宇间一股睿智,一看就非凡夫俗子嘛!
秦山泄了气。
太子的话,谁都翻不了,女儿要是一口咬定是太子,只会让自己这个爹难堪。
可是,岳云是钦定驸马爷。
赵楷又岂能让自己的公主受委屈?
他咬牙切齿地斜睨自己的夫人,怪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夫人不知岳云的身份,听太子直喊他的表字,眼睛中还带着某种期待。
秦山却不依她再开口。
“官家,太子殿下,微臣扰了官家清净,请官家恕罪!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他拉起夫人就往殿外走去。
赵楷也是心思急转。
一个是自己的儿子,一个是姑爷,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心腹……
乖乖,这要是处理不好,那可咋整?
“哎哎哎,秦爱卿,你先留步!”赵楷唤住他,把岳云拉了起来,“对了,朕今日恰好缺几个试毒的,把你的儿女也带来,一起试试。”
“毒?”众人皆惊。
“对呀!”袁宝上前解释道,“官家在这里做了两排烧烤暖锅摊子,正愁坐不满,浪费火炭呢!
你们来了,可不就是一起试试火毒嘛,呵,呵呵,呵呵呵!”
这蹩脚的理由,亏他想打出来。
朱琏被外面的吵闹声惊扰,又加了一件云纹绣牡丹围领大氅,莲步轻移,来到了赵楷身侧。
“秦夫人,本宫在这里也恰好缺个说话的人,你来,真是太好了!
哦,对了,听说筝儿那姑娘也大了,该许配人家了吧?本宫瞧着有几个倒是不错,不如本宫保个媒?”
她兀自说完,也不顾秦山两口子的尴尬,瞥了一眼岳云,道:“瞧瞧,咱们这驸马也比谌儿小两岁。
秦风好像也有十四五了吧?
飞双帝姬下面还有几个妹妹,秦大人若是不嫌弃的话,……”
秦山哪里敢说嫌弃,直言,“不嫌弃,不嫌弃!”
“啊?”秦夫人嘴巴大张,“可是,筝儿她掉入冰窟窿,还在马车里瑟瑟发抖呢?”
什么?
赵楷一抖肩,“秦爱卿,你呀!袁宝,还不快找人把她带进去暖和暖和!”
朱琏示意自己的随侍宫女,跟上袁宝。
又冷冷地看了赵谌一眼。
赵谌垂着眼睑,捂着手指,露出的一小截红印子让赵楷也变了脸色。
席间,岳云当着秦山的面,向秦筝赔罪。
“姑娘,草民听人呼救,只想着救人,没有想到男女大防。
好在那冰窟窿就在水边,草民虽把你抱出冷水,却未曾有过揩油之嫌。
秦夫人,你之所以认为草民是太子,都是因为太子经常赐我衣衫。
实不相瞒,这身常服,也是尚衣局一式两套送进东宫的,如若不信,可以差人去东宫取来,一一对照。
话说回来,草民之举害了姑娘,任凭姑娘责罚出气。”
他稳重老成,讲话有礼有节,秦山本就对岳飞威名颇为敬重。
此时也想攀上这门亲。
可是岳云来开封前,就已经被赵楷选为驸马。
宫里也说,飞双帝姬对岳云很是满意,甚至盼着像自己的姑母赵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