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殿内,文武百官讨论热烈。
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筹莫展的惊慌,直到左子慕到来,才纷纷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赵楷打开密函,越看脸色越凝重。
原来毒发事件发生在一个村子里,这个村子家家户户都经营着小餐馆,小客栈,专供南来北往的客商走卒过夜。
几天前,在这里留宿过的人,大都开始剧烈咳嗽,双眼红肿,并且皮肤红肿溃烂,还伴有腹泻和呕吐。
岳飞刚一到来,发现情况有异,立刻找到了当地府衙。
官府对此事一无所知,想当然地以为是这些刁民给客商们吃了剩饭馊饭所致。
但当越来越多有症状者跑来报案后,衙差才不得不前去一查。
在岳飞和赵谌的协助下,终于在村子的一口水井中发现了打脸奇怪的油状物。
赵谌刚要伸手去摸,被岳飞挡了回来。
“快!都用布巾捂住口鼻,封锁这里,不准任何人出入!”
衙差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看他领袖范儿十足,也只好照做了。
赵谌不明所以,“是因为这水有毒?”
岳飞退了几步,看着那些哀嚎的人,眼神变得凌厉无比,“闻到一股奇怪的大蒜味道了吗?
你们想想看,正常的水中怎么会有这种味道?”
衙差立刻上报知州大人,连同岳飞一行人和水的样本都带了回去。
万般无奈之下,岳飞向知州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严知府,岳某此行是奉官家之命,还请不要张扬为是。”
严良为人精明,知道岳飞在太原保卫战中亲手擒拿两员金国大将,立下不世功勋,当即眼前一亮。
“是是是!不过这种毒药下官也是见所未见。大夫已经在验证,想必不久之后便会有结果。
岳将军请稍安勿躁。”
说完,他瞟了一眼岳飞身后的赵谌,并没有再问些什么。
等到大夫确认下来之后,岳飞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落在笔端,迅速差人送往了开封。
“迷药?”赵楷越想越觉得心惊,因为这些症状和毒药的描述,与后世一场泯灭人性的战争中所用的极像。
芥子毒气!
这种毒如果投在水中,大部分时间都会沉在水底,只有少部分在水面形成油状薄膜,水源一旦遭受污染,就会成为毒源。
因为这种毒容易挥发扩散,诊治能够透过棉衣,皮革等等直接伤害到人体。
“毒气之王!看来老九吸入的迷药和岳将军在途中遇见的水毒,是同一种毒。”
赵楷说完,立刻从椅中站了起来,他来回踱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子慕啊,方向错了,全错了!
原本朕以为这些人是想制造瘟疫,没成想,这是比瘟疫还要可怕的投毒。
这种毒只要被投放至开封城的大小水源中,那全城百姓就都会中招!”
赵楷一阵后怕,要不是岳飞这封密函来得及时。
只怕那些人就要得逞了!
左子慕皱了皱眉,“可是,微臣严加审问了那几个人,她们对这个一无所知。如果真是在水中投毒,那真是防不胜防啊!”
赵楷把密信递到他手里,“中毒严重者,几日便会丧命!
杀人于无形,以小博大,这些人是想拿百姓做筹码,要给朕致命一击啊!
子慕,开封城周围所有的嫌疑人员都不要放过……”
左子慕沉默地看完密函,神色也是同样的凝重。
“官家,王妃她当真有这个实力和手段,做出这样残害百姓的事吗?”
赵楷嘴唇干白,“她?她有恨就够了!自然会有人打着她的名义向朝廷发难!”
“微臣只是在想,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左子慕深吸一口气,“还要继续找她的下落吗?”
“不用了!”赵楷坚持己见,“把人手全都放出去,守住百姓吃水的井,以及所有进出开封的河流。”
左子慕这次没有反驳,他应声迅速出了延和殿。
赵楷再面对文武百官时,脸色极为阴沉,“开封将迎来一场危机,关乎百姓的健康,更关乎朝廷的颜面!
众位爱卿,请在回去后,对各自下辖的区域多上上心!”
“是,臣等遵命!”
百官们退下后,赵楷疲惫地回了福宁殿。
他怎么都没想到,朱凤英恨他恨到这种程度,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捏着眉心,缩在椅中,暑气让他心头更加烦闷。
一想到赵构的伤情,他心中又带着几分愧疚,唤来袁宝,直奔赵太丞家。
白日里的纷扰已经告一段落,除了几个气性大的还在骂骂咧咧之外,大都认命地在各自隔间中睡下了。
赵太丞亲自把赵楷引到了赵构的住处。
推门前,他沉声道:“官家,这种迷药看似无碍,实际上康王殿下如今已经吞咽困难。
微臣见识浅薄,至今也没有找到对症的草药。”
赵楷道:“赵太丞,用碱水,或者石灰水,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
“碱水?石灰水?”
赵太丞以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