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立在李纲身侧,一脸感激地望向赵楷。
满脑子里都是兄弟联手退敌,保卫大宋河山的豪情壮志。
左子慕从福宁殿赵楷的龙床下钻出,见赵楷翘着二郎腿,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翻看札子。
努着嘴揉搓青紫色的额头,轻笑道:“官家,所有金银皆已备齐,绢帛尚在途中,牛马都在天驷监监正侯俊的看管下。
至于那些女子,青天白日不方便进城,微臣把她们安排在了城外。
明日趁早,让亲事官扮做生猪贩子,用牛车拉进来便是。”
赵楷挑眉道:“子慕这事办的漂亮!
金银留下一半,另一半交给赵构和张邦昌随行,绢帛到达码头后,别急着卸货。
看金人态度,如果他们好说话,便痛快给一些。
如果还是不知收敛,待种师道大军一到,联合赵构先前的人马,围了金营,再做谈判!”
左子慕眨眨眼,对这样的安排大为不解。
因为金人所要金银,不过是赵楷手中的十分之一。
这不仅要留一半,连绢帛也给扣下来,当真是做买卖的好手。
他搔了搔头,“那些女子呢?”
赵楷道:“全都送进宫来。
哦,对了,袁宝,让户部的人过来,将那些女子登名造册,该封才人封才人,该封美人封美人。
对了,在掖庭腾出足够的房屋,供她们居住。
子慕啊,她们都将是咱们大宋的一等功臣!”
左子慕大惑不解,追着连问三次,赵楷却神秘一笑,“等着看好戏吧!”
顿了顿,又道:“子慕也该娶妻了,那些女子若都是自愿来京的,大概率都是冲着老老实实过日子来的。
有没有看中的?十个八个,朕都赏你!”
门外,云九听了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左子慕跟女子一靠近,脸上比喝了酒还红。
倘若真娶妻,那脸还不得滴出血来。
他正偷偷笑,只听殿内道:“官家,微臣暂无娶妻打算。不过云九那小子,行了冠礼之后,不娶怕是不行的。
要不让他先挑一个,以示圣恩。”
云九瞠目结舌,转身进殿,双膝跪地,尴尬道:“官家,左大人,小的从没想过娶妻。
小的小时候受过女人的伤害,对女人不感兴趣。
请官家放过小的,云九一定会像左大人一样,一颗红心,对官家忠贞不二。”
左子慕本想看他热闹,闻言脸上红晕飞颊,斜睨他狠狠地瞪了过去。
赵楷看着这两位属下,叹道:“朕有你们这样的兄弟,备觉欣慰!
你们都不要,那将来等这些女子若被人抢了去,你们后悔可就晚了!”
云九冲左子慕狡黠一笑,喜孜孜道:“跟着官家有点心吃,有肉吃,还有酒喝,女人有何用……”
赵楷暗自思忖,看来“躺平”也不是某个时代特有的心态,在经济水平不弱的大宋,年轻人不婚不育不成家,也很寻常的嘛!
可是这不对啊!
好男儿都不成家,农工商兵谁来当,国家谁来保护?
过低的婚育率,对于个人而言,是卸掉了沉重的家庭负担,省去了养老抚育孩童的负累。
可对于整个大宋的长远发展来看,真不是好事。
大宋的疆域就算再辽阔,没有人,还不是一些荒山野岭?
金人踏破京师,掳走皇室成员算是侮辱,可掳走百姓和宫廷能人巧匠,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图他们为新朝廷的建设和发展做贡献。
左子慕见赵楷若有所思,言不由衷道:“女人也不是全无用处,只是对我二人来说,暂时无用而已。
京师勾栏瓦舍多如牛毛,若只为缓解寂寞,今儿个小奴,明儿个绿儿,莲儿……
当真比娶一屋子莺莺燕燕,听她们张家长李家短,争风吃醋要强多了!”
赵楷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又看,见袁宝还没回来,压低声音道:“我说你二人又不是太监。
要女人什么用,朕告诉你们什么用,生娃啊,生娃懂不懂?
我大宋今日的辉煌哪里来的,不是嘴巴一张一合吹出来,是靠人的双手,一砖一瓦,一铁锹一锄头干出来的。
那日金人沿汴河而下,想靠近西水门,咱们怎么打赢的?
那还不是靠人,你一棍子,我一石头,他再刺出一枪,不就是这样完成的吗?
不是,你俩跟朕讲讲看,民间男子,是不是大都你们这种想法?”
赵楷往龙椅上一坐,示意二人坐下来,大有开茶话会的架势。
云家也算中等家庭,家中在编人员五六个,云九知道自己充其量算半个,所以不敢夸大。
“官家,我家在城郊庄子,有二三十户农民。
起早贪黑的做工,一年到头来,祖孙三代连个房子都盖不起。
年景好时,我会趁我爹派人来之前,先把账本重做一遍,匀出一部分利润补贴他们。
他们拿了赏钱,才舍得吃顿好的。
平时吃糠咽菜,也没攒下几个钱。
有我在,我只收他们一点的房租。
我们隔壁的庄子,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