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
赵楷麻木的脸颊终于松弛下来,他抬眸看向这位相貌雍容华贵的“亡国之君”,直言道:“无论如何部署,实属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如果孩儿所料不差,金人这次来势汹汹,我军临时抱佛脚,难以抵挡其势。
开封告急已在所难免!”
赵佶手中的茶盏猝然滑脱,茶水洒在雪白的绒毯上,青绿的水渍氤氲开来,狰狞绽放。
赵楷见他惊若鸟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实不想自己的老爹是这副模样,但事实就在眼前,他除了安慰他留在京师,别无他法。
想到白日里李纲的汇报,便道:“天下城池上百之众,独我开封以社稷宗庙贵为京师。
父皇,假如金人势如破竹,南下攻城略地,还有哪一座比开封能安全的呢?
昨日,孩儿已让李纲仔细查过,开封外城楼橹损失者众多,此时已着工部及禁军前往休憩加固。
另有城东樊家岗一带的濠河,淤泥积众,造成河面窄浅,对我非常不利。
工部上报说此处乃禁地,从立宗庙起,便严禁开凿。
依李纲和杨安的建议,以精兵强弩扼守,金人恐难攻破。
还有我开封城城墙高大坚固,内外城楼上火器充足,在新春前整饬军马,激励民心,先行做好应对之策。
孩儿以传谕下去,召集各路军马驰援开封。
若我开封牢牢牵制住金人,待勤王之师一到,开城正面迎敌,金人腹背皆受夹击,定叫那些野狼有去无回。
父皇,这是咱们的地盘,仗如何打,咱们说了算,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