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有办法的。”司徒月看了顾忆一眼，见他沉默，以为他是担心小白蛇的安危便出言安慰。
“我想看看所谓族长的书。”顾忆回过神，便一语惊人。
公冶玉术和司徒月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面露难色。
“顾公子，这族内藏书都是机密，只有族长才能有权限观看。所以我们……”公冶玉术并不太过尊敬顾忆，所以忍了忍才婉言拒绝。
“这机密守着是为了什么？”顾忆问，眼神淡淡的，看的人心里却发毛。
“为了保护蛊师一族的繁荣昌盛。”公冶玉术有些心虚，其实现在蛊师族的状况好像和繁荣昌盛相距甚远。
“现在这个情况，只有放开书库，我才能找到线索帮你们。”顾忆眨眨眼，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这是他谈判时候的惯用招数，就和观看赌神电影里面经常提到的扑克脸一样。谈判场上的双方其实都是为了利益争夺撕咬的狼，一个微小的表情就是可能丧失主权的关键。
“……好吧，但我还不是族长。我们想要进去的话，可能有点困难。”公冶玉术脸色就比顾忆精彩多了，没办法，在不情愿顾忆说的也是实话。
“多谢大公子。”顾忆终于展颜一笑，伸出手和公冶玉术握了一下。
公冶玉术总觉得自己上当了，因此心里发虚，实则后悔不已。但顾忆可不管那么多，他本来也不完全指望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只是如果可以直接翻阅，不仅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有着落，还能顺手帮蛊师一族想想办法。
只不过如今看来，这里的人交流闭塞不通学术也不完全是坏事。单纯点的人，总比那些自诩聪明敏感多疑的家伙好打交道。想来古代读书人地位高，也是因为知识被王权掌握的原因。
愚昧，永远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弱点。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司徒月咂咂嘴，有些幸灾乐祸地催促道。
自己的大哥可从来都不是个好相处的，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姓司徒，见到另外两个姓公冶的就有些惶恐不安，更何况兄长冷淡严肃，姐姐又不喜欢她。
公冶玉华脑子蠢，司徒月也不怕她。可公冶玉术就不一样了，智商年龄，体型都完全碾压自己。而且还少年老成，一见面，司徒月总是吃瘪那个。
如今能看见公冶玉术被顾忆怼了，司徒月已经彻底叛变。
“你呀！胳膊肘往外拐。”公冶玉术看清了女孩儿脸上明晃晃的幸灾乐祸，难得露出些许宠溺的神情来。
“大公子识大体，司徒姑娘也只是替族人着想罢了。不过我们确实该走了。”顾忆职业性客套了一下。
公冶玉术点点头，在祭祖堂的供桌下面摸索几下，终于找到了一块儿地砖按了下去。
咔哒几声，旁边开出了一个将将能容纳一个孩子的洞口。饶是司徒月这样体型的女子，也会被卡在洞口下不去。
“请吧。”公冶玉术也有些愣，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的真容。但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把问题抛给顾忆。
“……你确定没卡住吗？”顾忆太阳穴跳了跳，这个洞口应该就是月突然出现的原因。
可这不代表三个身量已经成年的人可以钻过去。
“我不确定，毕竟我只是准备接任族长。具体的书库怎么进去，内容有什么，我也是一知半解。”公冶玉术摇摇头，坦荡地让人有点绝望。
“顾忆，要不……”司徒月扯了扯顾忆的衣服，小声凑近他耳朵说了些什么。
顾忆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司徒月的想法他当然也明白，自己变个蛇很快就进去了。
可是问题就是很尴尬，自己吸收谎言之神的力量以后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会儿想变身都很难。
虽然但是……
“缩小。”顾忆把心一横，发动了缩小技能，说不定就能找到变身回蛇的感觉了呢。
果然，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缩小。
坏消息是，他并没有变成蛇的样子，反而是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一起缩小成了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模样。
“顾公子好本领！”公冶玉术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二妹妹眼光原来如此独到。”
司徒月心里叫苦不迭，她也没见过顾忆这幅样子啊？眼瞅着公冶玉术的眼神都不对了，司徒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假笑着应和了一声。
“是啊，他很厉害的。”
“我先下去看看，大公子，这下面可有机关暗箭？”顾忆还算冷静，顶着一张奶娃娃的脸一本正经地看向两人。
他小时候长得就好看，奶呼呼的一个团子，周围的姐姐阿姨都喜欢他。只不过顾忆摊上那样一个有些癫狂的母亲，其他人也不敢太接近这一家人。
所以顾忆并不知道自己小时候长得很可爱，而是等到成年后才知道自己的皮相很讨女人喜欢。
“父亲并未告知，但顾公子可以拿上这块儿令牌。虽然我还不是族长，可这令牌货真价实。”公冶玉术是有些喜欢这样圆嘟嘟的小孩儿的，态度都好了不少。
他单膝跪地蹲下身子，把令牌轻轻递给了顾忆。后者则是带着一种看傻呗的眼神看着公冶玉术，这家伙怎么一脸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