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曳月手机放在耳边，脸色越来越沉。
彭殇把准备打开的盒子盖上，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发过来。”沈曳月冷冷地说。
几秒后，沈曳月把手机横过来，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彭殇走过去站在后面，单手撑着桌子，俯身也看向手机屏幕。
屏幕里播放着一段视频。
可能所在地光线不足，但在视频里依稀能辨认有个人形的东西跪在地上，面对着墙壁。
人形低声呢喃什么，手机旁边的按钮沈曳月一直不停地摁。
声音量被沈曳月调到最顶也无法听清人形在说些什么。
沈曳月内心烦躁。
这个楚亮到底怎么回事！
骤然，巨大的撕裂声从手机里迸出来，“我愿意！”
愿意什么？
沈曳月紧盯着视频。
视频里的楚亮神志不清，对着墙壁咚咚磕着脑袋，“我愿意，我愿意……”
一下一下，像个虔诚的信徒，浑然不觉疼。
沈曳月起身，“我要出去一趟。”
彭殇抬腿准备跟过去，手机蹦出一条消息。
彭殇一顿。
之后随着沈曳月到外头，带着沈曳月去地下车库。
把放在车旁边的钥匙丢给沈曳月，嘱托几句路上注意安全。
望着沈曳月的车尾消失在路的尽头。
原路返回，开走了另一边靠近出口的车，驶往郑家老宅。
路上，彭殇拨通秦匀之的电话，“现在什么情况？”
秦匀之不轻不重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货绝对是想看好戏，“竹谢他二叔，要分家。”
“分家？”
印象中郑竹谢他二叔手上没有实质的军权，只是军区第三区部队的一个参谋。
第三区的军权一直在郑老爷子手中。
商业也远没有郑竹谢底下的产业多。
秦匀之心思没那么多，他只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他最近无聊，找乐子来了。
秦匀之感同身受地说：“可能他二叔想离开父母的怀抱了吧！拦都拦不住。”
秦匀之侧头看了眼里面的情况，有点理解郑二叔，他父母管他也很烦。
继续压低声音和彭殇说：“你快来，这个场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的。”
随着秦匀之声音传过来的还有女人的谩骂声，活脱脱一个寡妇骂街。
彭殇皱眉挂断了电话。
现在他们这群人即使再讨厌对方，表面也和和气气。
至少不会像郑二嫂那般，不留余地的骂人。
还是郑老爷子在场的情况。
彭殇心下百转。
十五分钟后，彭殇和秦匀之靠在郑家老宅的门框上。
彭殇即使靠着人还是板正。
秦匀之曲着腿，不学无术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看着里堂的动静。
郑老爷子端坐在正中间，郑老夫人坐在一侧喝茶。
气氛倒是没那么剑拔弩张。
郑竹谢和席云意立在一旁，面上也没多大表情。
周围散站着郑家旁支的亲戚。
郑二叔身在军区，气质倒是儒雅，“父亲，我要分家。”
郑老爷子没应声，显然是拒绝。
郑老夫人放下茶杯，轻轻磕在桌子上，“郑家规矩，主动分家者只能净身出户，另起炉灶。”
言下之意就是逐出郑家。
“母亲，您一定要如此吗？”
郑老夫人浅浅地往郑二叔那看了眼，“这是家规。”
不容置喙。
郑二嫂又想站起来骂人，被儿子郑板拉住，示意她不要那么做。
旁边有人注意到彭殇他们，看他们样子以为也是哪个编外亲戚。
仔细看，好像是传说中的那位太子爷。
默默走远了一点，怕惹到他们。
郑板注意到他们这边。
先是朝秦匀之点头微微一笑，秦匀之点头。
视线落在彭殇身上，也是轻轻点头。
彭殇没理。
郑板在心里嗤笑，一个废物，只是投胎投得好而已。
维持不了多久了。
郑二叔轻声叹了口气，似乎在内心做挣扎。
他再次抬头，“父亲！这些年我一直在为郑家办事，却没得到相应的回报。现在还只是住在原先的烂房子里。我不愿！我想分家。”
郑老爷子一愣，“你觉得边宅是烂房子？！”
秦匀之听不懂了，低声问：“边宅是什么？”
“老宅边上的宅子。”
“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
彭殇无所谓的态度让秦匀之觉得那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
“那确实没什么好的。”
郑竹谢听到郑老爷子的话指尖微动。
席云意察觉，与他十指紧扣。
郑二叔不知道父亲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用解释了。”
郑老爷子把脸侧向一边，问郑竹谢，“边宅你要吗？”
郑竹谢脸上面无变情，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