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闻道发现的时候，本来想赶的，可担心他们闹的太大声，影响了那边陆司铭的答题。
他也就哼了哼堵得不行的鼻子，默认对方跟着一起看了。
陆司铭其实是有听到柳闻道夫妻的对话的，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考核是怎么回事。
也明白了张管事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副院长齐豫不太欢迎自己。
他本来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张管事的自作主张，但现在想来，下面人再怎么有意见。
若是没有上面人的首肯，下面人也不敢乱来。
至于副院长为什么不欢迎自己……
陆司铭本以为可能和陈院长有关，或者是因为陈阳县的沦陷和陈阳书院学子的逃跑。
但听柳闻道夫妇的意思，似乎是因为齐豫误会了他是一个想走后门的纨绔子弟。
陆司铭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因为没有意义。
他的目的只是入学，成为真正的童生。
不管他是不是真纨绔，让书院的人收下他的第一条件，都不是他的身份和来历。
而是他的学识，他的潜力。
只有他能证明自己是一个有学识有潜力的人，书院才会认真看待他的这个人。
才会观察他是不是真的纨绔。
若是书院的门都入不了，他即便不是真的纨绔，那又如何？
入不了学，不是也是了。
所以，考核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陆司铭不在去想副院长的态度，只看着面前的第一道论述题，安静思索。
虽然墨没有准备不是考验，而是考核先生的失误，但只准备一张答题的白纸……
那就应该不是失误了。
陆司铭思考了好一会，才开始拿起笔进行书写。
且书写得并不快，每落一个字，一句话，都要思索一番，毕竟只有一张答题纸。
连草稿纸都没有，一旦失误，卷面就会非常难看。
柳夫人也注意到了这点，“这也是你的考验？”
“对。”
柳闻道表示，“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心慌，会不会因为担心犯错而不停的犯错。”
而且没有草稿纸，很多内容就只能在心里过，他也想看看对方的基础牢不牢靠。
“你啊。”
柳夫人叹气摇头，“那你第一题出的是什么？别又是你之前考学子们时出的史论啊。”考验学子们对历史典故的熟悉掌握能力不说，还考验学子们的论述能力。
算是论述题里比较难的了。
“……”
柳闻道没吭声。
柳夫人当即反应过来，“还真是啊……”
“不然呢。”
柳闻道很有理由，“虽然他还不是逸云书院的学生，但他不是要来书院求学吗。
这和书院学子考同样的内容，才能看出他适不适合在书院上学啊。
你放心……
不对，你放什么心。”
因为感冒脑子有点糊涂的柳闻道，终于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我说你怎么一直给他说话……”
甚至想要让他这个考核官降低难度了，“你该不是真看上这小子，想让他当我们女婿吧？”
这还才开始考核呢，谁知道对方是不是徒有其表，内里空空？
这回轮到柳夫人脸红了，“妾身哪有给他说话，妾身只是见不得夫君你为难学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