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甘心。
轮着家势,我比她强上许多,她不过是个汉军旗,而我是满军镶黄旗,宜妃娘娘又是我姑母,如今却被一个那样出身的人处处压制,我实在是不甘心。”郭洛罗氏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怨恨和嫉妒。
纵使之前装的再好,也只是装出来的。
眼下不过才稍稍得了些许甜头,便有些控制不住的疯狂冒出来。
阿媛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知道她说着这些话,也只是单纯抱怨一番,并没有真的那么不开眼想要去抢那位的宠爱。
先不说她能不能抢来,只是让人过去,怕是就会引起九爷的厌恶,实在是划不来。
眼下已经因着福晋的原因,伺候了九爷一回,若是因着这些事,彻底断了恩宠,才是真糊涂。
“花无百日红,那位主子眼下虽然得宠,可也未必就能一直得宠下去,格格何必眼下这个时候和她较真。”阿媛只能小心劝着。
“罢了,想的再多也无用,先歇息吧!”郭洛罗氏闭了闭眼,在重新睁开时,眼里早已一片晴明半点不见之前那副扭曲阴沉的脸色。
阿媛仔细瞧了一会儿她的脸色,见着仿佛是当真被自己劝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后手上利索的帮人换上寝衣,又伺候着洗漱一番。
正殿中,次日九爷因着不上早朝,倒也没有起的那么早,早上即便是醒了,也揽着人又躺了一会儿,没急着起来。
徐安禾动了动身子,没能动了,又动了动,还是没能动弹半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九爷看在怀里紧紧搂着,因着还未睡醒的缘故,声音听上去也是软软糯糯的,还带着些许鼻音:“什么时辰了?爷今个儿不去上早朝吗?”
平日里她起来的时候,九爷早就不见身影了,像现下这样睁开眼睛还能看见人的时候并不多,不过也没太在意。
“才刚过卯时,时辰还早要不要在睡一会儿?”九爷自认为自己很是贴心。
只可惜徐安禾现下因着困倦,并未听出他话中所暗藏的不怀好意,努力睁开眼睛说着:“不睡了,妾身服侍爷起身洗漱。”
“倒也不用这么急。既然不睡了,咱们就做些旁的事来打发时间。”九爷说着一翻身便把人压在了身下。
徐安禾瞬间睁大眼睛,连着困倦都被他给吓没了。没过一会儿功夫,屋里便传出一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春菡和春芍二人起的早,此时正端着铜盆站在门外,只等着里头叫着便进去伺候。
只是没等着里头叫她们进去伺候,反倒是听见这样羞人的动静传出来,俩人瞬间羞红了脸颊,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脸皮薄,有心想要躲一躲,却又怕里头一会儿叫人伺候,听不见声音,只能被迫站在门外听墙角。
高公公站的稍微远了一些,见着这幅场景,心里虽然好奇,却又不好凑上前来听着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颗心犹如被猫爪子挠了一般,痒得厉害。
约摸一刻钟左右功夫,里头的动静好不容易才消了下去,这才听见让人进去的声音。
热水方才就已经备下了,眼下也只是让小春子提进去。
一切收拾妥帖后,坐在绣凳上时,徐安禾还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连看都不看九爷一眼。
九爷也不在意,昨个儿晚上放过她,今个儿早上正赶上休沐不用上早朝,可不得拉着人把昨个儿的份例给补回来。
“膳房那头念着主子爱吃粥,今个儿特意做了莲子粥,倒也爽口,主子快些尝尝。”瞧着人好一会儿都没动一下,春菡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忍下笑意佯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劝着。
只盼着她能脸皮练的厚一些,若是九爷隔三差五的拉着人疯上这么一次,依着她现下的脸皮,还不要被羞死。
徐安禾轻声应了一声,只盯着眼前的一碗粥,拿着勺子小口小口吃着。
“郭洛罗氏住在这里倒是有些不方便,爷瞧着这院子还是你自己住最好。不若今个儿爷就让她搬出去,在另寻个院子给她住。”用过早膳,九爷接过茶水漱了口才把昨个儿就想要说的话给说出口。
“搬来搬去的倒也麻烦。
爷瞧着府上的院子里,哪个不是三三俩俩的住在一起。
妾身倒是也没觉着有什么不方便的,若是爷现下让郭洛罗格格搬出去,怕是免不得又要生出一堆闲言碎语出来,麻烦的很。”徐安禾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对于他的这个决定颇为不赞同。
人已经住进来这么久了,又没有犯下什么大的错过,若是这个时候九爷让人搬出去,府上的人或许不会说九爷的不是,但会把所有过错都推在她身上,还不定又要给她安上个什么祸国殃民的罪名。
她对于这些虽然不在意,但也不愿凭白招惹这些个是非。
若是这些话传到宫里头,只怕她的好日子又要到头了。
她虽然也不愿和郭洛罗氏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但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的。
“搬个住处罢了,又有什么麻烦的。
爷打发过去两个人帮衬着,倒也用不上一两个时辰就能搬完。”九爷完全没想过徐安禾所想的那些事,只是单纯觉着,她住在这里有些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