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本就是宠着徐安禾,一月里总得一大半的功夫都是宿在她房里的,昨个儿才去了郭洛罗氏那一次,现下在去浅云阁必然是为了去徐安禾房里。
高公公暗暗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九爷许是酒当真喝的多了一些,就算是高公公说错了话,也没有斥责他更是没有露出半点不高兴的模样。
“主子爷吉祥。”郭洛罗氏听着动静,急忙出来迎着,只以为是来自己房里。
“嗯。”九爷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连着正眼都得瞧她,脚下步子迈的极大,直接从她身边越过朝着正殿方向走过去。
郭洛罗氏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逐渐扭曲铁青起来。
高公公跟在九爷身后,偷偷回头瞥了一眼,在见着郭洛罗氏的脸色后,明显是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转回头紧紧跟在身后走着。
心里有些瞧不上郭洛罗氏,若是性子乖巧听话,倒也还能有机会伺候九爷几次,可若是糊涂,与那位争宠找不痛快,只怕不能拿她如何,日后在府里也再没了能够承宠的可能。
这样的心性和手段,与正院那位主子相比,倒是差了许多去。
“爷吉祥,妾身给爷请安。”原本徐安禾已经躺下准备歇息了,就算听见外头的动静,也丝毫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只以为他这是又要去偏殿郭洛罗氏那留宿。
她若是巴巴的出去,岂不是给自己找没脸面。
“今个儿怎么歇息的这么早?”九爷有些意外。
“只以为是没什么事了,坐着也无趣,还不如早早地便歇息下。
只是不知道爷今个儿过来,怎么也没让人提前过来通传一声,也好叫妾身出去迎接爷。”徐安禾起身带了几分嗔怪。
“今个儿去宫里头请安,倒是没见着皇阿玛,出宫时被八哥叫着去他府上喝了两杯,回来便直接过来了,哪里有功夫叫人过来通传。”九爷脚步有些凌乱,可见并未少喝。
“去让膳房煮碗解酒汤送过来。”
徐安禾那把人扶住,一边往榻前走着一边吩咐下去。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做。”春芍在屋子里伺候,得了命令连忙快步走出去。
“爷没醉,只是这几日一直不得空过来看你,你可有生爷的气吗?”九爷被摁着坐下来,手上紧紧揽着人,不许动半分。
“妾身从不曾生爷的气,爷府里这些个侍妾格格,妾身总不能独自一人霸占着爷不是。”徐安禾有些哭笑不得,今个儿喝多了酒的九爷与平日里倒也很是不一样。
“你不想爷只来你这里吗?”九爷有些蛮不讲理。
“妾身自然是想的,只是妾身也同样不想背上红颜祸水的罪名。”她虽是当真哄得九爷只来自己这里,怕是离死也就不远了。
九爷只是喝的有些多,但理智还没失去,对此也只是抿了抿嘴并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主子爷,主子,解酒汤好了。”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春芍端着解酒汤进来。
“爷,把解酒汤喝了能舒坦些,不然明个儿又要头疼了。”
徐安禾接过碗,舀了一勺递到九爷嘴边,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哄劝的语气说着。
九爷低头留着她的手把勺子里的解酒汤喝下,徐安禾见状只能一勺一勺喂着,好在没用多久的功夫一碗解酒汤便见了底。
徐安禾又亲自伺候他洗漱完毕,俩人这才躺在榻上。
九爷过来留宿时,不折腾他的时候极少,许是今个儿因着喝了酒的缘故兴致不高,却是难得的没有折腾她,只把她搂在怀里,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彻底睡熟过去。
春芍和春菡在门外,还等着屋里叫着伺候,只是迟迟不见里头叫人,心里有些疑惑,屏了故意仔细竖着耳朵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听了许久也不曾听见半点动静。
与以往倒是不一样,春菡和春芍心里知道,许是今个儿也不会在叫水进去洗漱伺候,俩人只留了一个守在外头等着随时伺候,另一个便先回去歇息。
高公公对于她们俩人的小动作好似全然没瞧见一般,站在另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他现下的身份,自然是无需亲自守夜伺候,底下那些个小太监,守着变成了,只是现下时辰也还不算晚,加之又怕主子爷临时兴起叫人进去,高公公这才多在这里站一会才能回去歇息。
偏殿那头,郭洛罗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九爷的意思,脸上如同被火烧一般,火辣辣的难受。
在院子里一刻都没敢多留,就怕被人瞧见方才的事,急忙躲会了自己屋子里。
“徐氏那头有什么好的,叫主子爷时时刻刻忘不了她。”即便是进了屋子,郭洛罗氏还是咽不下心里怨气。
“许是那位就只依仗着自己的那张脸罢了,格格何必与她置气。”阿媛小心劝着,生怕她一时想不开过去寻着那位主子的麻烦。
府里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只是那些个人的下场哪个不是被九爷厌弃,就是被他责罚的。反观徐安禾那,除了得宠之外,倒是并无旁的影响。
“狐媚子。”好一会儿,郭洛罗氏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
“可不是,格格和一个狐媚子叫什么劲儿,左右福晋瞧不上她,宫里头宜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