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声声将屋内装饰用的花瓶盛满水,把花篮子一堆叫不上名的花纷纷插进去。一时间花香馥郁,充盈整间屋子。
景肆动动鼻尖,略有嫌弃,“什么怪味。”
……这人怎么香臭不分呢。
她剪着多余的花枝,“魔尊大人有所不知,花香可以助睡眠。”
景肆语气加重,“你叫我什么?”
…抱歉,叫了那么长时间的称呼一时间改不过来。
“我再叫错,就罚我抄写一百遍。”她义正言辞地保证着。
景肆脸色好看一些,起身推门出去,“我出去一趟,四周已布下结界,你不出去乱逛就是安全的。”
阮声声拉住他,“你去哪?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万一给景肆磕到碰到,魔宫里那两位她可没法交代。
景肆沉默片刻,似在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拒绝,“不用。”
“好吧。”
她松手任由男人离开。
房门合上,空荡荡的房间剩她自己。
阮声声一个助跑将自己扔到床上,感受自己被弹起再落下,来来回回三次终于陷进柔软的被窝。两只脚互相蹭着,把鞋子脱下。
柔软度不错,先睡一觉。
提到睡觉两个字阮声声来了精神,不禁思考一个问题。
今天晚上怎么办?
白天孤男寡女两人在一块就算了,那晚上呢…。景肆会允许她睡在床上吗,会不会把她赶到地板上,还是大街上,或者桥洞,破庙。
仅仅是一瞬,她已经脑补出自己流浪的样子,连乞讨用什么样的碗都想好了。
跑题了。
摸了摸身下的床,舍不得,真的舍不得。这么软的床她真的舍不得离开,每一块骨头都在 say no。
要不她抢占先机,先在床上睡着。哪怕景肆回来了也装睡,这样就拿她没办法了。
对,就这样没错,将被一掀,整个人彻底陷入松软的床褥。
眼皮沉沉,呼吸很快均匀下去。
……
薄雾冥冥,月亮与未散尽的霞光共同挂在天际。
床上的人皱着眉毛,满脸不耐。
阮声声是被吵醒的,许是到了晚餐时间,楼下吵吵嚷嚷,喧闹声不绝于耳。屋内没点蜡烛,微弱的余晖透过窗户撒进,凭白多了几分寂寥。
“景肆?你回来了吗?”女孩浅浅问着。
无人应答。
都快黑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去哪鬼混了。
在床上滚了两圈,她起身在抽屉里摸索出个火折子。天刚擦黑,她索性只点一根蜡烛。
暖黄色烛光渐渐亮起,覆盖住夜色下的寂寥。
阮声声还没从睡意里走出,眼睛盯着烛火发了好一会呆。
拍拍脸让自己清醒,叫来店小二要了几桶热水,趁景肆没回来泡个澡。
小二动作很快,拎来满满几大桶热水。阮声声手段残忍地揪下几朵花的脑袋扔进浴桶,人也褪下衣物泡进水里。
“舒服~”阮声声没忍住喊了出来。
景肆居然出去一下午都没回来,不会反悔不去玄天宗把她自己扔着了吧。
想到这阮声声心慌了起来,自己可没景肆那徒手撕界门的本事,想回魔宫能把她的腿走断。
越想越不放心,干脆翻出玉简问问魔宫里那两位。
在程梓与青缇之间,她最后选择白笙。
阮声声:白笙,魔尊回魔宫了吗?
白笙:不知道哎,我最近沉迷看那本《霸道王爷宠妻无度》,没注意魔尊有没有回来。
……她就不该把那本书给他。
她放弃白笙,在程梓与青缇之间她选择了青缇。
阮声声:青缇,魔尊回魔宫了没?
青缇:未曾。怎么,魔尊没和阮姑娘在一起吗?
阮声声:魔尊出去一下午没回来,不会是走亲戚去了吧。
青缇:玄天宗内有我们的卧底,魔尊可能去和卧底见面了。
阮声声:……卧底?
……没想到景肆还有这么一手,等她去玄天宗是不是天天都要玩“谁是卧底”。
阮声声:好吧,那我再等等。
她收起玉简从浴桶出来,用灵力将身上的水烘干。
男人不在家,愁坏女人家。
阮声声想了想,把桌上的蜡烛挪到床头旁边的斗柜,翻出那本《瞎子魔尊爱惨了我》靠在床头看来起来。
……
玄天宗山门外
夜色悄然,山门外树林漆黑一片,月光透过树枝缝隙细细碎碎地洒在地上。
一颗足有五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人身形壮硕,眉眼憨厚,圆滚滚的身材将玄天宗道服撑得走样。他半跪在地,眼中带着崇拜和不解,“尊主怎么亲自来了。”
景肆抱臂站在他对面,嗓音冷然,“明日本尊和一个女人会混进玄天宗,你看着办。”
跪在地上的西萌,眼睛突然迸射出两道期待的目光,“尊主您是看属下卧底太辛苦,所以给属下介绍媳妇的嘛。”
“我就知道,尊主一定是惦记我的,属下卧底在这破地方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每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