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令。
叶乐程离开后,秦牧原让人点起烛火,趁夜写起了奏章。
自他南下后,每每停下来,他就会写了折子送往京里,将他的所见所闻及时禀报。
他看见的听见的,用不加描述的语言直白写下而不予评价,其余的就留给正武帝自行判断。
而今晚这个奏章格外重要,也写得格外长,将改道的决议和接下来的事项一一说明,哪些人有功该怎么赏、该治罪的要怎么治罪,怎么剿灭乱匪怎么安置百姓,他都逐一道明。
最后一句他这样写:微臣身负重伤,若明日没有我的奏折,便是重伤不治,请皇上立刻遣人前来主持大局。以微臣看来,杜宰相胸中有沟壑,宽仁慈和,可抚平汴州疮痍,堪当此任。
窗外,秋雨淅淅沥沥,室内灯火如豆。
他忍着体内丝丝缕缕的疼痛站起身,郑重地将奏折用能防水的油纸密封好,封上火漆,盖上自己的私章。
这封密折,将走八百里加急的军中邮路,最后放在正武帝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