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现役武官因涉嫌杀害平民,而被地方府衙缉捕,这绝对是件新鲜事。
因为经过一番查阅了解,秦夜都未发现什么,公开或类似的案例可供参考。
更为尴尬的是,现有的秦国律法中,对此也没有明文规定。
这样一来,案子可能存在很多变数。
对秦夜来说什么身份背景算其次,无法可依才是硬伤。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悦耳之言,就别较真了,只要有阶层和特权存在,很多事跟人就不可能被同等对待。
碰到超出权能范围的事,请示上级领导,肯定是最为明智正确的选择。
但秦夜却没见到范谦书。
传话的是范谦书身边的老侍从向伯,他和平常一样面带慈祥的笑容:“抓了城防营都尉的事,老爷已经知道了,他说等有空再与秦大人审议此案。”
搞什么!这是在推诿吗?
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秦夜还是微笑着点头跟向伯告辞。
回到自己办公处,朱寿已经在那等着了。
“怎么样!范大人那怎么说?”见秦夜沉着个脸走进来,朱寿预感不妙。
“他说等有空了再处理。”秦夜则悠闲的仰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睛,翘起了二郎腿。
“啊!什么叫等有空?那他在干嘛?”
“不知道,没见着人。”
“什么?”朱寿似乎有点难以置信:“范大人居然没露面!这比我想象的还糟啊!看来这次真踢到铁板了。”
范谦书的立场不明,但从态度看来似乎不怎么支持他们。
这说明什么?说明自己给领导添麻烦了呗!
朱寿不安的扭动着肥胖的躯体,脸上愁云满布,仿佛头顶上正悬着口大大的黑锅……。
秦夜鄙夷道:“踢就踢了怕啥?老话不是讲打铁还得自身硬吗!”
“你看这状况,只怕我们硬不起来呀!如果上头叫放人,我们还能抗命不成?”
“那是因为你对公正执法,无惧强权的信念产生了动摇!”秦夜侧头望着他说:“你想想,范大人若打算压制此案,不是应该叫我去喝茶了吗?”
朱寿担忧的问题,秦夜自然心知肚明,但范谦书此时避而不见,反而说明这事不大可能会简单草率的了结。
听秦夜的分析,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朱寿更多的认为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那也未必,说不定军方现在正跟范大人协商呢?算了,反正都管不着,只要他别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就好。”
“放心吧!你这身肥膘,不是随便能推得动,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把人叫给驻军,由军法处置。”秦夜懒得再跟他谈论这事。
“你先把此案的证据和所需文件都准备好,随他们怎么弄,我们按正常程序来办!”
初秋的阳光明媚而温暖,逐渐泛黄的树叶,偶有几片随风飘落于泥草、水面和屋顶上。
站在这静谧宽阔的院落中,看着周围的景象,韩毅有点恍然,但他还能确信自己现在是身处于临州府衙的内院。
“昨晚睡得习惯吗?先坐下吃点东西吧。”秦夜端来了热粥和馒头,放在石桌上。
“好的很!我都忘记有多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韩毅坐下拿着馒头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
这些年走南闯北,躺过草木睡过破庙,那种风餐露宿的滋味,无需言述,经历过的人都懂。
相对而坐,秦夜没有出声,也许是不想干扰到对方吃东西,他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池塘,显得若有所思。
而韩毅嘴里嚼着馒头,一双眼睛却在直直的打量着秦夜,看他那副正经的模样,似乎不知道这很失礼,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秦夜虽然受得了,但被一个男人这么近距离的盯着看,感觉可不怎么好。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
“呵呵!那当然了。”韩毅爽朗一笑说:“大人名声在外,想对你没兴趣都难啊!
这是玩笑话,大人别介意,实不相瞒,我有事想请教你,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是不是跟我的名字有关?”秦夜直接给他点明了。
“啊!你……怎么知道?”韩毅惊讶之余,整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
秦夜却是镇定自若的笑了笑:“因为你不是第一个为此来找我的人,但我希望是最后一个。”
韩毅脸色变换不定,眼神时而锐利时而疑惑,然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这么说已经有人来找过你可了,他们是什么人?问了些什么?结果呢?”
“是什么人不重要,他们问的应该和你差不多,我现在好端端的坐在这,结果自然是不遂人愿。”
“这么说,你……真不是他,仅仅是碰巧同名而已?”
“是的。”
韩毅沉默了,困扰许久的疑惑突然有了答案,却让他感到无所适从,甚至还觉得有点痛苦,思绪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从不知该怎么说变成无话可说,确实够郁闷的。
韩毅欲言又止,最后发出深深的叹息,接着继续吃起了馒头。
秦夜默默的看着他,神色复杂。
“那个跟我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