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将军有什么把柄被陆丞相和这阉人拿住了?
他做了什么?
面对其他将领异样的目光,万俟冽怒气腾腾的起身喝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阉人明显是在挑拨离间,你们竟这么容易相信了?!”
“少将军息怒。”
周豹率先堆起笑脸,和声道:“大家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见对方面色微缓,他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只是您年少气盛,又少出边关,担忧您在这些奸滑小人手里吃了亏。”
“若对方所言确实,少将军尽管说出来,我们才好为您分忧解难!”
“你!”
万俟冽被他这番明为担忧,实则暗指自己品行不端的话气了个倒仰:“周参将!本将劝你三思而后行!论起把柄,这军中谁有你多?!”
那五大三粗的男人并不气恼,见他生气,反而一脸困惑的赔笑道:“少将军莫气,属下就是这么一说,您没被这奸人拿捏住自然更好不是?何必着急呢?”
“本将懒得与你争论这子虚乌有的事!”
万俟冽面色难看的转过头,似乎极为气恼,以至于也不再管大咧咧上了高台的洛云深,用力拍起了惊堂木:“继续审判!”
继续什么继续?
饶是场上一直被牵着鼻子走的百姓们,看着眼前这三方僵持不下的势力,也不由的茫然起来。
他们到底该信谁呢?
这审判又真的公正吗?
他们所求的公道,又真的存在吗?
仿佛看出了百姓们的迷茫,高台上神色温和的帝王忽然叹息一声:“罢了。”
十七望着台下茫然的民众,俊丽的脸上浮现不忍,动容的道:“朕为了一己私心,隐瞒天下人实在太久太久了!”
“事到如今,朕实在不该再沉默了!”
他歉意的看向陆倾辞,好像两人间真有那么回事似的:“倾辞,你那么善良,那么温柔,一定也想让百姓们知道真相吧?”
“朕知道,他是你的父亲,你舍得大义灭亲也是正常的,可你心里一定很煎熬,很难过吧?!”
他像是瞎了一样,似乎完全看不见陆倾辞气的通红的脸一般,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深情直言:
“那就让朕帮你说出一切的真相,让你的心灵得以解脱!”
十七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被自己这番话恶心的够呛。
他瞄了瞄挑起眉头的洛云深,不着痕迹的瞪他一眼:给朕闭嘴!一个字也别说!
洛云深却轻轻勾起唇角,突然张开了嘴。
“陛下……”
十七顿时脸色一变,以为这家伙又要拆穿自己的深情人设,当即就握紧了手掌,恨不得捶他一拳。
“陛下实在对陆家太过容忍,可惜您这般深情,为丞相背负了许多污名,陆姑娘却从不愿意多看您一眼。”
洛云深不会演戏,可他只需沉下脸,表现出一副阴沉不甘的模样便可。
他对上青年讶然的视线,眼带笑意的暧昧低语:“若是您愿意把这份用心分给奴才万一,奴才也不至于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将您囚禁宫中,困锁金环。”
妈的!这家伙倒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好在这人还知道压低声音,听见这话的估计只有台上几人。
十七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脚,用尽全身力气踩住了身旁穿着黑色官靴的大脚。
洛云深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深,宠溺的望他一眼,纵使脚尖被踩的生疼,也未曾动弹一下。
台下的厉锋绷紧了脸,几乎要遏制不住自己内心翻腾的怒火,冲上去找那个阴险的男人拼个你死我活。
一只手掌突然压在他的肩头,把他蠢蠢欲动的脚步死死按在原地。
“燕雨青?”
来人容貌普通,虽然身材高大,可弓腰驼背的模样,看起来毫不起眼,正是易容改扮后的燕雨青。
他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也听见了洛云深刚才那番话,只是早就知道此事,并没有厉锋那么大的反应:
“别冲动,别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厉锋咬紧牙关,脖颈处青筋凸起,用力拂下肩头的手掌,却还得极力压低声音,防止周围的百姓听见:
“困锁金环?你知道陛下曾被他如此侮辱?!为何不说!!”
燕雨青能理解他的心情,因此并不气恼,只是怅然的叹息:“他怕你们担心,不想让你们知道,我又怎么能说呢?”
到底是迟来的人,比起厉锋和季修来说,小皇帝毫不在意自己对他境况的了然,纵使代表着信任,却又何尝不是一种疏远。
毕竟,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啊……
厉锋不禁抬头看向高台,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像是察觉到了他紧绷的情绪,忽而垂眸浅笑,柔和温软,宁静而隽永。
他便不由自主的放松了肌肉,提起唇角,微垂的眼弯起,生疏而柔软。
十七见厉锋似乎放松了下来,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他可没忘记这家伙也是破坏过自己计划的人之一。
刚刚那么厉锋那么生气的样子,他还真怕对方一时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