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发什么疯!”
十七用尽全身的力气,依旧在对方的压迫下动弹不得,只好放软了语气,试图唤醒对方的良知:
“洛云深,你起来好不好,你这样我真的好害怕。”
“你喝醉了是不是?我去喊人给你煮一碗醒酒汤,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聊,好吗?”
男人高大的身体像是床被子一般,把他完全覆盖在身下,灼热的体温烫的十七动也不敢动一下,心跳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
他恐惧的觉得,和上次故意吓唬自己不同,这次洛云深恐怕是来真的。
该怎么办?
怎么阻止他?
“不好。”
像是察觉到了他恐慌的情绪,男人轻笑一声,柔软炙热的唇在细白的脖颈上游移,留下浅浅的红色斑痕。
十七不敢太刺激他,只能暂且忍住浑身冒出来的鸡皮疙瘩,逼着自己忽略脖颈处的湿润触感,软着嗓子道:
“阿深,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吓到我了……唔!”
他疼的闷哼一声,男人抬起头,在他锁骨上深刻的牙印旁落下一吻:“陛下给我留了个标记,我也要还陛下一个,这才公平。”
特么的!老子忍不住了!
感觉到洛云深有一瞬间的松懈,十七的膝盖用力往上一顶,同时翻身就打算爬起来。
“呵!”
然而伴随着一声轻笑,他膝盖的攻击落了空,自己也被洛云深再次按在地毯上,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洛云深!”他气急败坏的踢蹬着,手里也不断挣扎:“你放开我!你今天要是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
“什么叫过分的事?”
男人轻松的控制住他,轻声细语的明知故问:“是吻你?咬你?还是上了你?”
“你!王八蛋!混蛋!你敢!”
十七徒劳的发着脾气,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眼眶也红了一圈,那浅粉色的眼尾也越发红润,动情一般的惑人。
他长睫恐慌不安的颤动,沾染着细碎璀璨的水珠,望着男人的眼中带了几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洛云深按着他的手松了松,十七却没有趁机反抗,只是蜷缩成一团,浑身颤抖,泣不成声的抱紧自己。
像是突然清醒过来,洛云深狼狈的坐倒在地,犹豫的伸手,想要抱起颤抖的青年。
“别碰我!”
十七惊恐的大喊着,慌忙后退,把自己藏在床柱后,白皙的脸上泪痕斑驳,望着他的目光中全是以往未曾见过的恐惧。
“陛下。”洛云深试图靠近他,原本带了几分醉意的眼睛清醒过来,低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陛下,我喝醉了……”
“别过来!”
青年却只是无力的瑟缩着,惶惶不安的像是失去庇佑的小兽,恐惧的模样像是利剑般刺进洛云深心中:
“洛云深,我听话!我什么都不做了!我不报复陆厚德了!你别碰我,别这么对我……”
他抱膝蜷缩在角落,瘦削的肩头颤抖,一粒粒泪水滚落,不停的喃喃细语:“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放过我……”
洛云深咬紧牙根,不敢再靠近他,目中不由的闪过悔意,轻声安抚:“陛下,你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忘了,奴才是个太监,做不了什么的。”
他百般劝解,那青年却依旧惊恐不安,一副受惊过度,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模样。
无法之下,他只得先退出房间,让青年安下心来,随后差人去找了太医过来,便寸步不离的守在了门外。
房间内,十七悄悄抬头,用力搓了搓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吓死老子了!
好在自己反应快,演技也没退步!
要不然,今天不是清白不保就是性命不保!
要知道,他刚才手都摸到床板下面的火药上了!
他咬牙切齿的虚空挥拳,就好像砸在了洛云深脸上一般。
特么的!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倒是开始盼望万俟兄弟尽快打来,至少能破了眼前这僵局。
……
“统领……”
白旭脸色苍白的低咳一声,提起酒壶打算为自家统领斟酒。
洛云深却抬手盖住了酒杯,叹道:“喝酒误事,还吓着了陛下,不喝了。”
“陛下没事吧?”白旭放下酒壶,犹豫了一下,询问道:“您已经命人暗地里杀死万俟荣英,想来不久后便能得到好消息,为何心情却不好?”
洛云深把玩着青瓷酒杯,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万俟兄弟的回应,你知道了吗?”
“是,万俟冽虽然不客气些,却还算有礼数。”
提及此事,白旭满面愤慨:“那万俟凛实在可恶,竟直接杀了我们的人!”
“狼将军的称号果真不是虚言,此人实在狼性冷血,不可深交!”
“有礼数?”洛云深嗤笑一声,捏着酒杯的手指一松,毫无温度的声音伴随着瓷器碎裂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