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龙隐卫的高层目露赞赏。
虽然觉得这位万俟家的少将军太过重视兄弟情分,以至于看不清兄长的真面目。
可他们要找的就是这种有情有义,胸有韬略的君主。
更别提万俟冽在军中素有威望,是老将军最看重的继承人了。
这也是他们最初看中万俟冽的主要原因。
几年看下来,恐怕这位就是他们最理想的君主了。
万俟冽似乎没有察觉他们的心思,担忧焦虑的看了府衙围墙一眼,叹道:“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吧,必须得把祖父救出来才行!”
说完,他有些失魂落魄的望着兄长离开的方向,仿佛不经意的喃喃自语: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一直都在盼着祖父死去,好掌握黑羽军吗?”
转眼到了深夜,一道黑影转瞬进了一处小院,轻轻敲了敲窗户。
“你来了?”屋里的人打开窗户,低声道:“进来吧,考虑的怎么样了?”
黑影并不动弹,依旧藏在黑暗中,冷声道:“姓陆的可是保证过了,能够帮我掌握整个黑羽军。”
“没错,相爷一向说到做到,你尽管放心。”
“那,帝位之事?”
“这就要看阁下的诚意了。”
“好,我知道了,放心,万俟荣英必死无疑!”
“哈哈,阁下真是果断,在下佩服!”
与此同时,距边关千里之外,明安府。
季修风尘仆仆的勒停马,仰头灌了一口水,摸了摸撕裂般疼痛的右肩,又望着身上灰黄的白衫,忍不住苦笑一声:
“十七啊十七,你要怎么报答我?”
“驾!”
漫天星辰下,一人一马疾驰而去,半点不曾多歇。
……
京城,皇宫之内。
燕雨青瞟了一眼护卫重重,大门紧锁的垂拱殿,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很快又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跟随其他内侍快步离开。
回到居住的宫室后,他拍了拍脑袋,愁容满面的嘀咕:“完蛋了,小美人被关起来了!”
“姓洛的狼子野心,他不会清白不保吧?”
“老季啊!兄弟!我对不住你啊!”
他嘀咕半晌,忽然抬起头来,振作起来:“不行,大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美人被糟蹋,得想个法子联系上他。”
说着,他有些得意的摸了摸下巴,笑道:“幸亏大爷我机智,当时直接藏在了宫里,否则要是再想进来,可就麻烦了。”
“就是不知道老季和那个姓厉那边怎么样了?”
……
十七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里的《理政概要》,上面的内容他已经了熟于心,倒背如流了。
奈何他被困在垂拱殿内,完全接触不到外界,不知道陆厚德是否出招,又做了什么应对。
原本拟好的,借机御驾公审黄铭一案的计划,也无法成行,半道中俎,只怕连带着之前做的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看着看着,他实在控制不住胸中郁气,用力合上了书本。
算了,看着烦闷!
他站起身,拖着脚上的金链,在房间里漫无目的的游荡,姑且算是锻炼身体了。
‘吱呀!’
沉重的殿门缓缓打开,发出粗砺吱嘎的动静。
熟悉的脚步声回荡在房间里,由门口慢慢靠近。
十七连头都没抬,依旧慢慢的溜达着。
他现在实在是懒得看洛云深一眼,看了就烦,烦到想揍对方。
偏偏武力值差距太大,打又打不过,只能徒增怒气,倒不如眼不见为净,省得气出个好歹来。
老子真是太难了!
古代这些人怎么都这么难对付啊!
打也打不过,手段也玩不过,就连自己引以为傲的演技,如今都没了作用!
洛云深似乎也很有自知之明,这两天过来时也不太说话,好像只是站在旁边看着自己就满足了。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不同?
脚步声渐渐逼近,一阵熏得人昏沉的酒气传来,他不由捂住了鼻子,嫌弃的抬头看去:
“你喝了多少?臭死了!离我远点!”
他常年需要演戏,所以并不怎么喝酒,偶尔需要喝的时候,也是喝度数低的红酒香槟,对于高度白酒是沾都没沾过,对于这种强烈的酒精味嫌弃的很。
洛云深俊美的脸上并无醉意,闻言目光微沉,默然良久才问道:“陛下,你恨我吗?”
十七烦躁的皱起眉头,事到如今,他压根没有跟对方演戏的心思。
大姚村的几百条人命,逐渐迫近的命定死期,计划关键时候被突然困死的气愤……
一重重的负面情绪堆叠,让他几乎不能冷静面对这个人,更遑论发现对方的不对劲了。
所以他只是冷漠的背过身,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恨?”
“你配吗?”
呸,狗男人!
还想让老子恨你?
想得倒美!
老子就把你当个可有可无的空气,气不气?气不气?
“嘶!”
十七痛嘶一声,捂住耳朵匆匆后退一步,失声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