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十七的脸上涌起激动的红晕,厉声喝道:
“万俟荣英一死,万俟兄弟必定挟黑羽军反扑,在没有完全准备的情况下,前有万俟,后有陆厚德,你有多大本事保住性命!”
“我是疯了!”洛云深毫不费力的挣开他的手,握住青年的肩头冷笑起来:“我原本只希望你老实待在宫里陪我,为此丝毫不追究你之前欺骗、逃跑之事!”
“可你是怎么做的?!”
“和那龙隐鼠辈勾勾缠缠,牵扯不清!”
“你想铲除陆厚德,重新拿回权利,永远离开我!对不对!”
“妄想!”
“我没有!”十七见势不好,立刻示弱,红着眼眶道:“我只是想杀了陆厚德,为大姚村的人报仇!”
“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我不信!”
俊美阴鸷的男人面容沉凝,定定的望着他,平静的轻声道:“我说过,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了!”
“陛下既然不珍惜我给你的自由,那从今日起,除了我之外,这垂拱殿再也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我要你往后的人生中,除我之外,别无所有!”
十七红着眼睛瞪他,那人却目光阴沉坚决,半点转圜的机会都不给。
妈的,王八蛋!
他气的浑身发抖,恶狠狠的抬头,死死咬住了男人宽阔的肩膀。
把自己拴在这就算了,反正对方没限制他使用白羽卫的人,现在居然连人都不让自己见?
这是照着把自己关出斯德哥尔摩的方向去的?
老子要不是打不过你,非得让你好看!
洛云深不自觉的绷紧肩膀处的肌肉,在剧烈的疼痛中却柔和了脸色:“别怕,陛下,奴才总归是一直陪着你的。”
谁他妈稀罕!
十七狠狠翻了个白眼,松开用力到牙酸的嘴,冷冷的啐了一声:“滚!”
他胡乱擦了把沾满血腥味的嘴,负气的躺下,盖紧被子,不想再看那个人一眼。
“陛下……”
洛云深望着那被子里的一团,摸了摸肩上深深的伤口,目光中却满是兴奋。
从此后,陛下的眼里,就不会再有别人,只有自己了。
耳旁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再无一丝动静。
寂静的可怕的大殿中,十七掀开被子,狠狠捶了床铺一拳。
妈的!
太心急了!
要是动作小点,慢慢来,说不定洛云深没这么快发现。
问题就在于,他没时间慢慢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
真被关在这里一个人都见不到,先不说天长日久自己会不会出现心理问题。
只说万俟荣英将死,恐怕自己没有时间等到心理出问题就得死了!
季修那边肯定是来不及救人了!
他困扰的揪住头发,忽然浮现出一个困惑,厉锋等人离开三天了,洛云深怎么今天才来找后账?
还有,自己明明没有透露出要对付他的意思,甚至这两天的相处都还算平静,为什么他会因为自己的计划发这么大的火?一心觉得自己一旦掌权就会毫不留情的对付他?离开他?
……
垂拱殿外,白旭眼睁睁看着宫人们退出来,殿门轰然作响,拴上了精钢铜锁,神情顿时慌乱起来:
“统领!你怎么能听陆厚德的挑拨,这般对待陛下?!”
“你不怕陛下恨你吗?”
“闭嘴!”
洛云深一掌拍在他胸口,神色冷的可怕:“我还未曾找你算账!”
“为何瞒着我,在此事上推波助澜?!”
“咳!”白旭半跪在地,蓦然吐出一口血,慌张的拱手解释:“统领,属下都是为了您的名声考虑,才想趁机把陆厚德所做的恶事都抖出来!”
“名声?”
洛云深对此嗤之以鼻,不屑的道:“这玩意有什么用?自古太监但凡掌权,无论做过什么,就没有名声好的!”
“因为我们是异类,是不完整的!”
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阴沉沉的天边:“陆厚德说了很多废话,可有一句没错,陛下这样的人,是我永远抓不住的流萤飞雪。”
“如今我掌握权柄,他尚且吝惜一顾。”
“如果他手里有了权利,那我这辈子,只怕连看都没机会再看他一眼。”
“要是恨我也挺好,至少他眼里有我,心里亦有。”
……
边关,北寒府。
府衙外,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隐蔽的转角处探头探脑的观察着。
“目前来看,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们真的不去救祖父吗?”
说话的青年眉目俊秀,轮廓柔和,个头约有一米八五,身材修长挺拔。
他忧心忡忡的看着身旁的兄长,低声道:“有龙隐卫帮忙,定能成功救援祖父的,兄长,我们为何不救?”
一侧的男人还要高他一头,眉目虽与他有几分相似,却明显更加深邃,脸庞轮廓也多了几分刚硬。
这般高的个头,难得他却不显蠢钝,也不会像根麻杆一样单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