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悦耳的脆响传入耳中,几个孩子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的望着嘴巴不停阖动的十七。
“十七叔,香吗?”
“香!”
十七给问话的孩子比了个大拇指,赞赏道:“二虎,你这手艺不错哈!这知了烤的脆而不焦,嫩而不腻,有两把刷子啊!”
二虎害羞的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那是,我以后可是想到酒楼里当厨子的!那样我们家就再也不会饿肚子了!还能天天有肉吃!”
“好理想!”十七往他嘴里塞了个知了,笑道:“有理想并且为之付出行动,你以后肯定能如愿的,来,奖励你好吃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惊喜的二虎,又去问其他几个孩子:“来,跟叔说说,你们以后都想干什么?”
铁柱毫不犹豫的道:“我想做个大夫!那样就再也不用担心我娘生病没钱治了!”
十七摸了摸他的脑袋,顺手也给他塞了个知了:“挺好挺好,来,你也有奖励。”
余下几个孩子却有些茫然,在他鼓励的目光中犹豫半晌,才有一个孩子怯生生的问:
“我想当个有很多很多地的农民,可以吗?这样交完赋税,我们家应该也能吃上白米饭了吧?”
“当然可以!”十七 照例给他塞了个知了,满脸赞赏:“王毛毛,你想得很周到!”
见其他孩子都被夸了,剩下的两个孩子也连忙开口,嚷嚷着喊道:
“我想当货郎,那样我就天天有糖吃了!我娘也有布头和针线,不用花钱买了!”
“我想当捕头!以后把县令抓了!大家就都有饭吃,不用交税啦!”
十七塞了个知了给前一个孩子,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最后一个孩子干巴巴的脸:
“周小蛋,你们交的税可不在县令那里,更何况捕头是县令的手下,怎么能去抓他?”
个头最矮小的周小蛋有些茫然,无措的捏着衣角:“不、不行吗?那我怎么才能让大家不交税呢?”
“嗯~”十七并没有敷衍他,而是沉吟了一会,认真的解释:
“不交税是不可能的,国家建设,军队抗敌都离不开赋税的支持。”
“不过你可以帮大家减少赋税,同时提高田亩产量,只要种出的粮食多了,需要交的税少了,大家就都能吃饱喝足了。”
周小蛋迷茫的看着他,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模样,呐呐的问:“那我就不能当捕头了吗?”
“是啊。”十七一视同仁的喂了他知了,笑着补充道:“不过,你可以当丞相嘛!”
“丞相是什么?他比县令还厉害吗?”
“嗯,大概有几十个县令加起来那么厉害?”
“哇!那我想当丞相!”
季修推开栅栏,听了这话好笑的询问:“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十七看他一身白衣翩然的模样,忽然起了个坏心思。
他笑盈盈的冲对方招手,悄声道:“快来,铁柱他们给我送了个好东西。”
季修闻着院子里熟悉的气味,再看他手掌虚握,神秘兮兮的模样,顿时便有几分了然。
他也不说破,反倒配合的走过去,一脸好奇的问:“他们在村子里,能找到什么稀奇东西?”
十七笑而不语,等季修俯身靠近,便突然把手里的知了往前一送,作出一副要把这东西塞进他嘴里的模样。
“唉呀,什么东西!”
听了对方这假模假式的惊呼,十七有些泄气,哼道:“你是不是猜出来了?演得太假了!”
季修将他推到石桌旁,自己也侧身坐下:“猜倒是猜出来了,不过我以为你会直接塞我嘴里?”
十七吹了吹知了上的碳灰,没好气的道:“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吗?”
“开玩笑归开玩笑,明知道你有洁癖,还故意给你吃这个,那我成什么人了?”
说完,他便把知了往嘴边送去,好久没吃了,别说,这香味还挺馋人的。
季修探头叼住知了,仔细嚼了嚼,品头论足道:“火候不错,就是油少了,离火有些近,腿焦了。”
十七呆呆的举着空荡荡的手,闻言气道:“你赔我知了!我才吃了一个,还没吃够呢!”
他报复性的在季修身上擦了把手,嘴里还嘀嘀咕咕的:“你的洁癖呢?怎么抢东西吃的时候就不见了!口水都抹我手上了!!”
季修任他在白衣之上染着油手印,反正这里有他的衣服,回头换一件便是了:
“我年少时还没有洁疾,这知了也是吃过的。”
那一年正是灾年,龙隐卫为了救济灾民,自己都快没饭吃了,他们这些还在长身体的少年饿的前胸贴后背,不得不在训练之余,想办法弄点吃的。
知了便是其中还算美味的一种。
十七并对于这样一个明显出身富裕的人,居然会吃知了的事并不追问,也不怎么好奇。
他从来都秉持着一个原则,与人正常交往时,要点到为止,对方不主动透露的,他从来不会多问。
当然,需要演戏骗人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扬声叫来铁柱,叮嘱道:“等会我要进屋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