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忙我帮定了”。
“阿荣,来之前我在国内得到一些消息,知道妹妹是被一个叫李松的年轻人以谈恋爱的名义骗到这里,这个李松据说长得年轻帅气,这是我已知的全部信息,希望你能理解我做哥哥的心情,早些年在外拼搏,钱是挣到了,妹妹却找不到,家里的长辈们都痛不欲生,托付我无论花多少钱,都要把孩子找回来”。我故意向阿荣表露着“找妹妹、不差钱”的意思。
“乔哥,不是我想赚你的钱,老天爷偏偏就想要我赚到,我还真认识一个叫李松的人,但不知道和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听到阿荣这么说,我真是喜出望外,这趟缅甸之行,我确实没有走太多的弯路。“乔哥,我去打一个电话,等我一下”。阿荣出去打电话,旅店老板这时凑了上来,笑容满面地说:“老弟,他乡遇故知,这回咱们都不是外人啦,如果还有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感觉得出来,他看我出手如此阔绰,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但听到他这些话,我的内心还是暖了许多,人在逆境中,面对任何“帮助”都会求之不得,哪怕这救命的稻草可能会成为绊脚绳,也会去试一试,可能所有输钱的赌徒和我现在的感受都是如出一辙。
阿荣打完电话回到房间显得有些兴奋,他确认这个李松就是我要找的人。几个月前,李松从国内带过来几名女孩儿,其中有一个叫娇娇的女孩跟我描述的大致相符,这批女孩儿统一被安排到一家名叫“真定科技网络公司”上班,这个公司是近一年多在果敢新成立的,“金主”实力雄厚,很多蛇头向他们公司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孩儿。听到阿荣的话,我瞬间联想到那些为赌博盘“引流”的女话务员。
“乔哥,我还打听到一件重要的事,李松跟我说,这批女孩儿里,就那个叫娇娇的很受器重,因为人聪明,长得又好看,公司想重点培养,但她脾气倔犟,一心想逃跑,被抓回去好几次,应该也没少受苦。我们是不干欺男霸女的事儿,但保不齐公司里的打手们会打她们的主意。乔哥,我们就是挣一些中介费,跟这样财大气粗的公司可能就说不上话.所以想救出堂妹,你还得另寻高人,我就无能为力了。”
“能得到这些信息已经是在我料想之外了,感谢二位!能不能找回堂妹看天命吧”。我又掏出两沓现金,分别给了老板和阿荣,他们得到钱转身离开房间。我心里十分清楚,指望他们助我一臂之力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我也暗自感到庆幸,如果堂妹仅是被带到诈骗公司,起码暂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是怎么找到她,还得靠自己从长计议。
此时已经到了深夜,虽然缅甸的时间只比国内慢了一个半小时,但让我难以入眠的不是时差,而是内心深处泛起的波澜。我任北乔行走社会这么多年,自诩江湖经验丰富,把那些赌徒们骗得团团转,是不是我做的这些事报应在了妹妹身上?我靠头脑和技术同样给那么多家庭造成了巨大伤害,如今堂妹沦落到这个地步,情况好可能只是受些皮肉之苦,情况不好还不知道会怎样,人这一辈子啊,真的应该多行善事。
一想到我赚的那些钱,内心中另一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欲望、贪婪这两样东西,注定了同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些被骗的结局都不是偶然发生,包括堂妹被骗来缅北。我已经想象到这趟缅甸之行不会轻松,但是担忧和惆怅不解决问题,诈骗集团中的金主、骨干同样都是人,我需要用骗子的思维方式,来制定营救堂妹的计划。
打定主意之后,我关上灯,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