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己撒出去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
白相夫人此刻虽安静,可内心总有一股躁动,她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
女人的第六感,没错了!
“那是那是,王爷手下皆为强兵,有这样一忠胆之人左右,也是好的。”
白相的脾气秉性看起来还算好相处,跟那眼神犀利的白相夫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白相夫人心不在焉,莫水鸢故意提亮了嗓门:“哦,夫人莫不是认识我府中之人,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伙计呢。”
这话,可真是戳中了白相夫人的心坎儿里去了,莫非,这刀疤脸把自己供出去了?
不能吧,自己当初可是用钱砸出来的那些杀手,绑架莫水鸢这样的一代王妃,的确不可能活着从大牢里出来,那这刀疤脸……
还有一种原因就是,莫水鸢免了刀疤脸的死罪,从而收买了他,目的就是为了查出背后的主谋。
白相夫人的神情顿时变得暗淡了起来,不由地眉头紧皱。
“夫人,你怎么了?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白相将军问道。
“无妨无妨。”
接着,她便又开口和莫水鸢道:“王妃您真是说笑,平日里我大门不出,怎会认识王爷府邸的人。”
这个柳氏,还死不承认,莫非想等到两头对峙的时候才愿意交代自己,绑架王妃犯的已经是死罪,如此恶毒地对待白家长子,那更不配当白相府的夫人。
“那是,夫人说的对极了。”
“哎,少爷,夫人正在议事呢,咱们去那边玩。”是小丫鬟的声音。
白桦的疯病已经痊愈,并且记起了往年的事,再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代言人了。
“啊,我要去玩,要去骑大马,驾,驾!”
白桦手中挥舞着一根十分细的缰绳,头上还插着两朵喇叭花儿,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可没人听得清。看着大厅外的白桦还是老样子,白相夫人心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儿。
看来毒液还没有彻底消失,那自己和女儿在家里的地位,还没人可以动摇。
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白相按耐不住了,赶紧起身去大厅外寻。
“哎,白相将军。”
莫水鸢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白相一路小跑,追着白桦到了后花园。
白桦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至今都不能跟自己的亲爹说自己的经历。
的确,说出去也够荒谬,自己的二娘竟在自己的餐食中下毒,导致自己智商后退到三岁,说出去,谁信呢?
白桦扔掉了手里那根缰绳,在一棵白桦树下转起了圈圈,他只能以这样的手段来引起爹爹的注意,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唯一不会害自己的,只有自己的爹。
看到儿子这般模样,白相忍不住将头埋在袖子里,这儿子的疯病怎么看起来比以前还要严重呢?
莫不是在这里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可见他活蹦乱跳的,还嚷嚷着采叶子要给丫鬟,也没见有什么外伤,莫非,有内伤?
“桦儿,爹来了,来,跟爹回去。”
白相冲白桦伸出一双苍白的手,试图得到他的回应。
白桦瞥了白相,紧接着就哈哈笑了起来,随之又继续起了他的转圈。
蔻丹随之也进了后花园,刚刚她是故意让丫鬟带着白桦在大厅外转悠的,为的就是想看看白相夫人是持有一种什么态度,她可是巴不得白桦死在王爷府里,日后白诗音来操控大局。
“咦是姐姐,嘿嘿。”
白桦一蹦一跳地跑到了蔻丹的面前,将头上那两朵喇叭花折下来戴在了蔻丹的头上,还不忘拍手称好:“嘿嘿,好,好看,好看。”
白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儿子,认识一护卫,都不认识自己,自己可是他老子!
“白少爷,您细瞧,这是谁?”
蔻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白相将军。
白桦挠了挠头:“嗯……是爹,是爹。”
“哎,桦儿啊,你终于认得爹了。”
白相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点头:“好,好啊。”
“爹不哭,不哭。”
白桦笨手笨脚地跑了过去,用那粗旷的手替白相将军擦了擦眼泪。
恰巧这时,莫水鸢跟白相夫人也一同前来,看着父子相认的场景,莫水鸢不免觉得有些感动。
“老爷,咱们桦儿在这待了几天,我看,疯病更加厉害了呀。”
这白相夫人,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好屁,这不就是在打王爷府的脸吗?!
莫水鸢知道,这笔债,是时候该结束了。
她让众人回到大厅,包括白桦,白桦心里明白地很,这柳氏一天不除,他一天都不能恢复正常的样子跟爹在一起。
莫水鸢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哦?夫人这话的意思,我王爷府亏待了白少爷是吗?”
都是聪明人,莫水鸢还真不想跟这妇人拐弯抹角,来了这王爷府,岂有她撒泼耍横的份儿了!
“王妃,东西提炼出来了。”
迎面而来的,是莫水鸢的贴身丫鬟:柳澄,她的手里拿着一精致的玻璃瓶子,上面还绑着一根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