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杜诗韵也忍不住开始生自己的气,怎么没事就问了些这么愚蠢的问题。
“你和莫水鸢很熟?”
“你就想知道这个?”
听到谢白止问及莫水鸢,杜诗韵反倒是好奇起来,这个人怎么会突然问及莫水鸢,不对,杜诗韵看着谢白止那双认真的眼神,一下就想起来眼前这人与莫水鸢的关系,一时间心中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个什么情绪。
“你,不会是当真喜欢上那莫姑娘了吧?”杜诗韵问着这话,语气中有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怎么会,只是看她竟然扮做你的丫鬟进宫有些好奇罢了,我与她的婚约早已经作废,我是那种念旧的人?”
“也对,毕竟当初你可是对白家那丫头心心念念的紧,旁的什么人可是都入不了你的眼呢!”
杜诗韵说完后又是一阵的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面对谢白止她就是没办法心平气和。
或许是儿时的时候积累的愁怨太深了,以至于现如今她想要一一报复,可是等她真的面对谢白止那双认真的眼神时,她却又忍不住想要退却了。
谢白止这个人,就是一口深井,他若是不想越出来,任何人想要深入去探究都只会是一个万劫不复的结果。所以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更不要随意的靠近,能够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保持距离,时时警惕。
守住心,心不妄动,则不会心痛。
“都是多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呢!这么关心我?”谢白止说着看向杜诗韵的神色含笑,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轻浮痞气,一时间什么太子,什么权贵似乎全然不见了踪影。
二人又像是一瞬间回到了若干年前,彼此在嬉戏打闹的时候。那个时候尚且还能够敞怀憨笑,可是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与人之间有了分离,有了争执,有了利益纠葛……
开始懂得了什么是恨,什么是厌恶,什么是争强好胜,什么是你死我活的互相较量,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殿下别说笑了,既然娘娘让殿下来此,那诗韵便告辞了。”
说着杜诗韵就要转身离开,和谢白止这个人当真是不能够多待,因为很容易就暴露自己,守不住初心。
“我说的法子,真的不考虑考虑?”
谢白止见杜诗韵这模样,又怎么会看不出她这躲避的神色,于是神情认真的看向杜诗韵,一脸虔诚。
“真的不考虑考虑?”
谢白止见杜诗韵愣在原地,于是再一次出声提醒。
“殿下想让我做些什么?”
既然是交换条件,那么必然是要有所付出的,对于谢白止其人,杜诗韵自认自己还是十分了解的,只是不知这人究竟是为何会突然想到要与自己合作,若说人选的话,其实白诗音不是更加合适才对?
毕竟是他自小就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儿,若是真的能够成了,也算是一对佳话不是?
“很简单,今晚宴会我会当众向父皇请求赐婚你我二人,今后,你便入主东宫,如何?”
“为何?”
听到谢白止这全然没有玩笑之意更是让杜诗韵不理解了,且不说全天下有多少人觑视着这个太子妃之位,就单单说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众多王公大臣府上看中了东宫后院那一块宝地的女子定然都不在少数。
毕竟,说句实在话,谢白止在整个京城的确算得上是青年才俊,且其长得英俊,行事潇洒,在世人面前其性子也从来都是温润随和,没有哪一个女子会不心动的。
只可惜这个人在杜诗韵的跟前,却总是以一副冷淡的面孔,活像杜诗韵自小就欠了他什么。也因此,自小杜诗韵对这个人心中就怀有介意。
却不想这人时过境迁,竟然在若干年后与自己被绑在了一条船上。
一时间杜诗韵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叹造化弄人,命运的玩笑开得有点大,还是该说谢白止这人当真是个世间祸害。
“因为你最合适。”
谢白止说着这话时眼睛看着杜诗韵,四目相对,星光流转,就在这一瞬间,杜诗韵差点就要以为其实在这个人的心中,曾经对自己也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在意的,并不是只有冷淡与疏离。
可现实却又给了她狠狠的一击,哪里来的什么柔情可言呢?分明就是只有冷漠啊,这就是现实,而她早就应该认命了不是吗?
尽管此刻内核已经更换了的杜诗韵,依旧感受到了那一股来自于心底最尖锐的疼痛与酸涩。
那股感觉过于强烈,甚至于让杜诗韵都要压抑不住的开始掉眼泪。
“合适?条件呢?我若是答应了殿下,殿下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呢?”
“太子妃之位,你……你想要什么?”
“你是想问我太子妃之位你难道不想要吗?”听到谢白止的问话,杜诗韵倏地抬起头直视着谢白止,她一直努力的压制的酸涩在此刻竟然尽数转化为愤怒。
这个人他怎么可以……算了,他只是无心罢了。
也忘记了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杜诗韵都在用这样一个烂借口安慰着自己,他只是无心罢了。
哪里是真的没有心呢?只不过是因为那一颗心从来都不曾放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