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谢白止看的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因为这个有点意思,以至于谢白止主动让出了步子,甚至于绕路来到了院子的另一边,从磐石缝隙窥探杜诗韵的真正意图。
“哼!不是要陷害我吗?我就让你们看看陷害我的代价!”杜诗韵一想到王氏母女的所作所为心中就只觉得窝火,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唯有爆发。
于是她在方才谢白止所站的地方设了一块松动的岩石板,一旦有人踩上去,就是点燃炸弹,绝对叫对方好看!
这么想着,杜诗韵心中充满信心,斗志昂扬。
而谢白止在暗处考完了杜诗韵的全部计划以及动作,心中笑意更甚。
这姑娘还挺天真,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单纯至此。
想到对方能够在后花园行动,谢白止很快想到了这其中的深层意味,一时间笑容都不再明显了。
“殿下,杜姑娘这般,咱们真的不要去提醒一下吗?万一,奴才是说万一皇上或是哪位嬢嬢来了,这若是误伤了可就不好了!”
毕竟是贴身伺候的人,其观察点总是要更为认真努力些。公公说完这话,果然谢白止就发现了不妥。
可是眼下现实的情况并不允许他在此处大声喧哗,他只能眼看着杜诗韵一点点将她自认为万无一失的陷阱都设置好,而后甚至沾沾自喜。
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样的确是十分的可爱迷人,以至于谢白止甚至看迷了眼。
在那个人的身上,谢白止似乎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无忧无虑能在后花园设置陷阱,都弄公公为了哄他而捉来的活蹦乱跳的蛐蛐。
那个时候是真的开心快乐,花儿也开的格外灿烂,整个院子在记忆中似乎都弥散着花香。
可是如今落到了实际,谢白止却怎么都寻不到过去的那种香味,就好像长大了的人再也回不去过去天真烂漫的时候一般。
心中竟然没来由的生出了委屈。
“没事,去外面守着点,别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了。”
“是。小的这就去。”
谢白止这话就算是要帮杜诗韵掩盖陷阱的瑕疵了,小公公得了令,便带着身后的几个随从去了各个入口把守,一旦有所不妥便出手阻拦。
尽管他们心中对此都很疑惑,毕竟这种事是谢白止平日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既然主子已经交代了,他们唯有听从。
“殿下为何会在此处?”杜诗韵显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刻意引导王氏母女前来竟然会意外撞见谢白止。
尤其谢白止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神色,似是她的许多计划这人都已经洞察了一般,看得杜诗韵一阵后怕。
“听闻杜大小姐进宫了,特来恭候。”
谢白止见杜诗韵这般提防自己,忍不住想起儿时的记忆。
那些明明早已经被他遗忘在过去,遗忘在成长中的回忆,因为杜诗韵的一颦一笑而突然惊起了波澜。
就好像是原本波光粼粼万籁俱静平静无声的湖面突然被一阵微风吹拂撩起了波澜一般。
“殿下何必这般折煞于我?我杜诗韵何德何能,哪需要殿下亲自来恭候?”杜诗韵只觉得谢白止十分的不讲道理,这人说话偏偏还阴阳怪气的,实在是让人看不惯。
“杜大小姐是何打算?”
谢白止的印象中这杜诗韵应该是个聪明人,于是他也没打算再兜圈子,直接就开诚布公的想要知道杜诗韵最真实的想法。
“我能有何打算?还是说,殿下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打算?殿下不妨说出来给我参考一下,万一觉得好,不如我与殿下合作一场如何?”
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身在宫中她自然今后是处处要受制于皇后的,而想要不受其牵制,唯一的办法要么是得了谢白止的信任,要么是去取得皇帝的信任,为皇帝所用。
可是在两相对比之下,杜诗韵还是觉得谢白止可能会更靠谱一些,至少她吃的亏不会太大,皇帝老谋深算的她可不确定自己一定能够万无一失,毕竟风险太大,杜诗韵自认自己胆子还没有大到那种不要命的程度。
“你倒是很有意思。”
谢白止看着杜诗韵,依稀记得这人之前应该不是这个样子,那会儿的杜诗韵全然是标标准准大家小姐的贵气与典雅,是一个比白诗音更加懂规矩的“绣花枕头”。到了青年时候,因为彼此间交际渐渐少了,甚至于都不怎么见过面,所以他对这个人也渐渐忘了印象。
倒是没想到,时过境迁,原本最是懂规矩的千金小姐出落的如今这般令人惊艳。
没错,若是要给几个姑娘都各自寻找到一个形容词,白诗音是柔美,莫水鸢是蕙兰,而杜诗韵则是艳丽。就好像是本就灰黄大漠中的一缕红纱,妖艳靓丽,自带神秘的气韵,却又并非是沉寂的古韵,而是说不清的与众不同的美丽。
“殿下在这里是为何事?不如我们来交换如何?我回答殿下一个问题,殿下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此,可还公平。”
杜诗韵看向谢白止,她努力的让自己尽可能的看上去镇定,毕竟这人可是当今太子,比一般人更靠近皇权,想来这人的心计也该是不浅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