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青带着无尽的恨意要给父母报仇,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报仇。
他想过把薛家贩卖私盐和贪污贿赂,害他全家都证据上奏给京兆府,上奏给都察院,可是他不是天真的孩子,薛家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呼风唤雨,权高位重。
他敢保证,他这封弹劾的折子即使进了京兆府,说不定在哪个环节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不敢冒险,但是杀死杀母的仇他也不能忘。
他隐姓埋名来了汴京,来汴京的途中正好认识的刘何欢,一个流浪乞讨的孤儿。
他父亲虽然为官,但是他的祖父是大夫,而且医术渊博,他自幼跟着祖父学医,也算是有些成就。
刘何欢很有学医的天赋,所以他收了他当徒弟。
两人在汴京三年也算是相依为命,因为刘何欢的出现,也让白问青那颗已经死的心多了一丝生机。
如今这点生机也灭了。
父母双亲,兄弟姐妹,亲传徒弟一一死在了他面前。
他恨。
他怎么能够不恨。
“你不是问我为何一边说着看不上高门权贵一边要去薛家做府医吗?”
白问青笑了笑,“我告诉你,我要去报仇,我想进薛府去杀了薛家满门。”
沈之衡没有说话,他还在想,薛家竟然跟盐务扯上了关系。
这个消息要是让皇帝知道,薛家会如何呢?
钟鼎世家,百年大族?
皇帝会怎么处置呢?
“你觉得很可笑吧。”白问青面露讽刺:“当时的想法太幼稚了,以为进了薛府就能杀的了薛家的人,我就是个废物,除了会点医术…什么也不会。”
“确实幼稚可笑。”沈之衡摩挲着手腕上的金环低声说道:“不过亲人丧命,以命相搏。虽然这办法愚蠢,但是最起码也能证明你有勇气。”
“那些高门权贵,为了钱权藐视人命,道貌岸然,猪狗不如,他们应该下地狱!”
白问青冷声说道:“杀我父母,害我全家,这下你应该明白,我为何不信任你家殿下了吧?但是如今我已经全盘托出…”
他顿了一下,低声说道:“倘若她真的能够帮我报仇,让薛家的人都下地狱,别说要我认她当主子,我这条命给她都可以。”
沈之衡低着头看了看盒子里面的房契,五张房契,皆是在汴京顶好的地段,现在单单拿出来一件,那可能换上千两银子呢。
这薛家真是富得流油,舍得下血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