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伞在拉扯中落地,雨水将赵漫语打湿,她闭着眼睛,任由雨水从额头滴落下来。
赵漫语浑浑噩噩被送回赵家,屋内春梢、夏末步子凌乱,时不时摸了摸她脑袋。
赵漫语后知后觉得发觉脑袋沉得紧,大抵是又发烧了,这副身子骨怎得比从前还要弱?
“郡主?郡主?”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春梢和夏末担忧的眸子,浑身有些无力,春梢扶着她坐起来,笑道:
“郡主醒了就好,可吓死奴婢了。”
“青崖呢?”赵漫语询问道。
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嘶哑得厉害,春梢忙递了茶水,一边恭敬道:“在门外候着呢!说有事儿要同郡主禀报。”
“让他进来吧!”赵漫语靠在炕桌上,脸色还透着几分白。
青崖进来,恭敬同赵漫语行了礼,才开口将手中的东西递上去,“属下查到徐家有个家生子,上个月被赶出去,之后就被人牙子卖到了刘家了,巧的是被分到了刘公子的院子。”
“属下顺着查,才发现刘公子出事的前一夜,徐清林并不在府中,只是具体去了哪儿,却不得而知了。”
“徐清林。”赵漫语眯起眸子,徐清林被她断了耳,肯定是对她怀恨在心的,也算是有动机了。
“徐清林现下在哪儿?”赵漫语询问道。
青崖恭敬开口,“他今日约了知己好友在食味居用膳。”
青崖顿了顿,继续道:“这会儿应该还在。”
赵漫语眸色微沉,吩咐道:“备马,去食味居。”
而此刻,徐清林正与知己好友喝得正兴,门忽然被踹开,众人一愣,转头看向门口。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男人话刚到一半,瞧见来人,顿时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呦!这是什么风竟把长宁吹来了?您这是……”身桌蓝袍的男人讪笑着开口。
赵漫语越过他,直径走到徐清林跟前,一把攥着徐清林的衣领子,众人一顿惊。
“长宁郡主,您这是要做什么?是啊!徐兄哪里得罪了您,让他给您赔不是就是了,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
赵漫语冷冷瞥了众人一眼,“识相的,都给本郡主滚!”
众人一顿哆嗦,忙跑出了屋子,霎时间,只剩下赵漫语等人和徐清林。
徐清林被她禁锢着衣领子说不出话来,脸都憋红了,他指着自己的喉咙。
赵漫语甩开他,他才咳嗽几声,下一刻,就又被青崖用利器抵住脖子,“本郡主问你,九月六日晚上,你在何处?”
“自然是在府中,长宁,你是恨我纳了白薇?我……”
“住口。”赵漫语呵斥道:“本郡主管你纳了谁,本郡主再给你一次机会,九月六日的晚上,你到底在何处?”
徐清林刚要开口,脖子一痛,青崖手中的利器深了几分,长宁冷声道:“你若再不说实话,就不是破层皮这么简单了。”
“我那日……在长风楼喝酒。”徐清林低声开口,脸色微微发绿,似气得不行,又对赵漫语无可奈何。
“一整晚都在长风楼喝酒?”赵漫语看了眼青崖,后者会意,吩咐了身旁的侍卫出去。
赵漫语寻了个位置坐下等着,徐清林有些忐忑,压下心底的怒意,“长宁,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漫语冷冷瞥了他一眼,“闭嘴。”
约莫半刻钟,侍卫就回来了,他朝赵漫语恭敬拱手,“郡主,长风楼的掌柜说,徐公子那日的确是在那儿喝了一整晚的酒。”
闻言,徐清林又得意了起来,忙开口,“你听见了,我没有骗你,现下可以放开我了吧?”
赵漫语朝青崖看了眼,青崖收回利器,徐清林理了理衣裳,凑到赵漫语跟前,温柔道:“长宁,我知晓你心里还有我,才会如此在意我,我听闻刘家那个书呆子死了,你若愿意,我不介意之前的事儿,咱们可以重归于好。”
赵漫语真想掰开徐清林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这种话他也说的出来。
她盯着徐清林看了会儿,嗤笑道:“徐清林,你是脑袋坏了吧?还想着娶我,不怕命都没了?”
“你……”徐清林愣了愣,随即又想到什么,“我知晓,你是介意方白薇?那个女人正日闹,前两日还将腹中孩子闹没了,我早就想休了她了,你若愿意嫁我,我这便写休书。”
赵漫语摇头,她是真没想到徐清林这么快就厌烦了方白薇,但这种事儿她听了只觉得心里爽快。
“不管有没有方白薇,本郡主都看不上你,徐清林,刘和安的死最好与你没有关系,否则,本郡主会叫你生不如死。”
没有证据,赵漫语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徐清林,让青崖把他捆了起来,丢到食味居的窗户口。
“我还是觉得刘和安的死,徐清林脱不了关系,青崖,你盯着徐清林,我就不信他不会露出破绽。”
赵漫语吩咐道。
回府的路上,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春梢掀开帘子看了看,恭敬道:“郡主,是晏公子。”
赵漫语挥了挥手,让车夫把马车停在一旁,而后,帘子便被掀开,晏扶卿扬了扬唇,“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