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人还未来么?”赵漫语询问道。
夏末看了看时辰,“兴赵是路上耽搁了,郡主莫急。”
赵漫语想起刘和安那副激动到话都不会说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无事,我不急。”
可眼见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刘和安却并未到,院里的喜鹊还在叫唤着,赵漫语觉得心里有些烦。
春梢也替她不平,“今日这样重要的日子,刘公子也敢耽搁,未免太过分了。”
“春梢、夏末,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乏了。”赵漫语开口道,两人应声退了出去。
赵漫语叹了口气,依那日刘和安那般激动的模样来看,他不可能不来,她更担心他出什么事。
想到这儿,赵漫语提着裙角便往外走,春梢和夏末讶异的看着她,“郡主,您要去哪儿?”
“去刘家,备车。”赵漫语吩咐道。
“这……”春梢愣了愣,忍不住劝道:“郡主,这怕是不妥吧?”
“备车!”赵漫语的嗓音沉了几分,春梢不敢多说,忙退下去,却见昭阳公主过来,眸中似有几分不忍,“囡囡……”
赵漫语呼吸一窒,“娘亲,可是刘和安临时有什么事儿?”
昭阳公主叹了口气,“刘和安来不了了。”
“为何?”赵漫语轻声问道,她宁愿是刘和安后悔了,不想娶她了,也不想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被发现的时候,他只剩下头颅是完整的。”昭阳公主心疼的看着赵漫语,她这姑娘是什么命啊!怎么婚事如此坎坷!
“囡囡,你若难受不必忍着。”昭阳公主拥着赵漫语,轻轻拍了拍她肩头。
“娘亲,我想去刘家瞧瞧他。”赵漫语轻声道。
昭阳公主张了张口,想劝她,又将话咽了回去,“娘亲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便好,我无事。”赵漫语扯唇朝昭阳公主笑了笑,便去了刘家。
刘家白绫都没来得及挂起来,阖家上下一片哭声,赵漫语站在门口,木然的听着里头的哭声。
“晏公子,这边请,我家夫人此刻正悲痛中,恐无法招待晏公子。”
赵漫语抬头,就瞧见小厮引着晏扶卿进去,她快步跟过去,一把拉住晏扶卿,眼眶发红,“你怎会在这儿?”
“刘公子遇害,圣上命我协助大理寺查案。”晏扶卿开口道。
“协助?”赵漫语嗤笑了声,“那他是被谁人所害?晏公子查到了么?”
晏扶卿皱了皱眉,拉开她的手,“长宁郡主,此事还需要等在下慢慢查探。”
“晏扶卿!”赵漫语攥着他的衣襟,小厮想上前,被她冰冷的眼眸呵退,她紧盯着晏扶卿,一字一顿道:“本郡主告诉你,即便刘和安死了,即便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本郡主也不会选择你。”
晏扶卿拧起眉头,“郡主此言是觉得刘和安是我所杀。”
“不是么?”赵漫语甩开他。
晏扶卿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衫,“郡主心中认定了是晏某,即便眼眸将凶手拉到郡主眼前,郡主也只会认为是在家为了摘清自己。”
赵漫语没再停留,刘和安的尸首被送搁置在灵堂,事发突然,还未来得及订棺木,便只得用一块白布遮住,刘夫人哭得肝肠寸断。
赵漫语默默替刘和安烧了纸钱,刘夫人擦了擦眼泪,转头拉着她,“这孩子最喜欢郡主,一说要去同郡主提亲,昨夜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可今日,怎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赵漫语垂着眸子,刘和安家室简单,刘夫人平日为人和善,刘家几乎未与人争过口角。
今日他的死最有可能是因为这桩婚事。
说到底,是自己害死了他。
“刘夫人,您……节哀。”
赵漫语说什么都显得无力又多余,刘夫人就这么一个嫡子,如今却尸骨冷冷躺在这儿,她也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赵漫语没有多待,很快就离开了,她换来青崖,“去查,我要知晓是谁害死的刘和安。”
外面天色暗了下来,春梢端着膳食正想着如何劝赵漫语用膳,就见她已经起身走了过来。
春梢忙把饭菜摆好,赵漫语一言不发的吃完了,就继续回了屋子,她好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甚至偶尔还会与她们有说有笑。
可不知为何,春梢的心里总有些忐忑,觉得自家郡主心底憋着一股劲儿。
昭阳公主怕她伤心,也来探望过两回。
赵承商前些日子就出门谈生意了,走前留了赵多小玩意儿给赵漫语,赵漫语都还未碰过。
辰起却忽然让春梢把它们搬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着,春梢和夏末就站在旁边,下意识的屏着呼吸。
“郡主,三殿下来了。”夏末柔声开口。
“他来做什么?”赵漫语随口询问道。
春梢摇头,就听见自家郡主说,“让他去厅堂等着吧!”
春梢愣了愣,“郡主,让三殿下等着会不会不好……”
赵漫语目光望了过来,春梢就忙闭嘴退下,赵漫语也不着急,把玩了一刻钟,才起身去厅堂。
“长宁,刘家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你……莫要伤心。”李璟修关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