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满心满眼都是徐清林,每每见徐家老夫人都行小辈礼而从未以郡主的身份自居,倒真让徐老夫人不把她这个长宁郡主放在眼里了。
“你!”徐老夫人震惊的看着她,指着她的食指都气得颤抖。
赵漫语却没了耐心,这徐老夫人还想着自个儿给她敬茶看来是不知道昨夜的事儿。
那她就做个好人,提醒她。
“徐老夫人莫恼,我也是不想连累徐家名声落地……”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说了,阿宁身子不适,不能去敬茶了么?”
徐清林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安抚的朝徐老夫人笑道:“您放心,等阿宁身子好些了,儿子定然带她去您补上这杯茶。”
徐老夫人却不肯走了,“等等,方才她说什么连累徐家的?”
“母亲,阿宁跟您说笑呢!”徐清林半哄半骗的把徐家老夫人拉出了院子。
“昨夜歹人忽然闯进来,毁我清白,如此,徐老夫人还要认我这个儿媳么?”赵漫语扬声道。
“赵漫语!你疯了么?你非要把你没了清白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么?”徐清林气恼的吼道。
这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在赵漫语跟前失态。
赵漫语瞥了眼气急败坏的徐清林,姿态仍旧漫不经心,“怎么?你怕了?”
“我自然怕!我怕你受伤,怕那些流言蜚语伤害你……”
“等等!”徐老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上前分开两人,“你这女人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大婚之日失贞,还不知平日里多不检点……”
“啪!”
赵漫语揉了揉手腕,笑意里带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这徐家本郡主是真不屑待,春梢,回府!”
春梢早已经收拾好了嫁妆备好了马车,赵漫语一声令下,众人就浩浩荡荡的离开。
赵漫语的母亲昭阳公主是圣上胞妹,生下赵漫语后就跟着镇北将军前往战场了,而赵漫语也因此自幼被圣上接到宫里养着,出嫁时,圣上大手一挥给了不少嫁妆。
成婚时的嫁妆就头进了徐家,尾还未从赵家出来,如今回去声势可谓不必昨日出嫁时小。
不明真相的百姓们围在旁边看热闹。
马车摇摇晃晃,赵漫语却觉得浑身都是劲儿,很快,她就要见着她爹爹和娘亲了。
这一世,她要赵家人平平安安的活着。
想到上一世他们惨死,而冲向他们的利刃还是自己递过去的,赵漫语的眼眶就微微湿润。
春梢以为她是因为徐家的事受了委屈,忍不住宽慰道:“郡主莫哭,离了徐家,这都城里还是无数好儿郎供郡主挑呢!圣上和公主那般疼郡主,必不会叫郡主委屈的。”
赵漫语破涕而笑,“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我得准备挑挑哪家的儿郎最出色了。”
徐家离将军府不过两刻钟的路程,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来时,昭阳公主和镇北将军已经得了消息在门口等得焦急了。
看见熟悉的身影赵漫语鼻子就突然有些发酸,她冲过去扑到昭阳公主怀里,轻轻唤着,“娘亲。”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昭阳公主顿时气得心疼,“徐家这挨千刀的,竟然敢让我的囡囡受如此委屈!我这就进宫让皇兄抄了徐家!”
昭阳公主在沙场待久了,行事也风风火火起来。
赵漫语忙拉住她,“娘亲,我没事儿。”
仅仅是抄家太便宜徐家了。
赵国先也跟着拉着她哄道:“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可万万莫要气坏了,那姓徐的敢欺负囡囡,我明儿就带人拆了他徐府。”
赵漫语:“……”
她这爹娘一个要抄家一个要拆家的,太冲动了!
“爹爹、娘亲莫要为了我冲动,此事我心里有数。”赵漫语劝道。
赵国先立刻点头,“囡囡说的对,咱听囡囡的,囡囡,咱们进去说。”
赵国先和昭阳公主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就知道自家女儿烧带着嫁妆回来了。
怕赵漫语伤心也不敢多问,只悄悄把春梢拉到一旁询问。
得知了昨夜的事,赵国先当即提了长枪要去徐家杀人,被赵漫语拉住劝了半天才算劝住了。
未时宫里就来人了,据说是徐家夫妇去殿前告了御状,要与赵漫语和离。
闻言,赵漫语只想笑,这徐家夫妇还真当自个儿儿子是个宝,生怕她会缠着徐清林不放。
二刻钟后,赵漫语一家子到了承朝殿,上首坐着圣上和皇后,而大殿之下,徐家夫妇跪着,徐家老夫人哭得稀里哗啦。
赵漫语进殿的第一眼就不动声色的把殿内的情景收入眼底,而后嘴一扁,两行清泪顿时落了下来。
她忙垂首,快速擦掉,恭恭敬敬的跟着爹娘朝上首的人行礼。
“臣女参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圣上目光落在赵漫语身上,眉头微皱,“囡囡,怎么不叫舅舅了?”
赵漫语吸了吸鼻子,这才抬头,眼眶红红的喊了声,“舅舅。”
赵漫语这张脸完美的继承了昭阳公主所有的优点,单从容貌上看甚至胜过昭阳公主年轻时几分。
此刻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