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欲界天,澄巽才紧张兮兮的问我;莫泽寻要挟你了吗?该不会让你以身相许吧。
“俗气!”
我冷哼一声别过头。
“什么俗气不俗气的,神女爱上魔君这样的戏码我在神族瞧的多了!阿灵,那群魔王不懂感情的,他们最善于用情爱束缚住神女,让神女落入绝境。”
“放心啦师傅,这些我都懂。”
听到我这么说澄巽师傅拍了拍胸口如释重负的说;那就好!
“下一次不许这么危险的试探莫家了,万一莫家真的把你参上去了怎么办?”
“哈哈你觉得为师在乎官路吗?都是虚名罢了!对了你套到莫泽寻的话了吗?”
我摇摇头说;那倒没有,莫泽寻不会那么轻而易举露出把柄的。就算要周旋,也不是这样周旋的。
澄巽撇撇嘴说;完了,老子被儿子教育了。
我也撇撇嘴;我又不是怪你,怕你出危险,我错咯?
“没错没错!哼!”
我心想,这个澄巽师傅,像个小孩子。
“那些钱你怎么凑的?”
终于他关心起我怎么凑的钱了。
“私房钱啊!”
“哇~~~”
我挑眉说;怎么你见钱眼开了吗?
澄巽师傅背过手摇摇头说;那倒没有,我在想,军营那么赚钱,我不如辞去仙山师傅的工作,我去军营大捞一笔发家致富!
他明显是在开玩笑,我是看得出来他的性格的。
“我现在穷得不得了!估计在仙山吃饭都吃不起了哦!”
这是真的,我这些年的私房钱大概就是那么多。
澄巽靠了过来撞了撞我的肩膀说;没事,有我呢。
“够意思!”我摊开手心,摆出一副要钱的架势。
只见他痛心疾首的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钱袋,他说;这里的钱你留着慢慢花,我每个月初三发粮饷,我们两个一人一半。
我打开钱袋说;好好好!等我花回本了,我在还你!
“哎!以后喝酒要减半了!”
“我更惨,我脂粉估计都买不起了!”
“哎~”
“哎~”
澄巽工资一个月大概3万两,一人一半就是一人一万五。
这些钱,我以前一顿饭都不止。
于是,我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
中途我花超支了,还典当了一些我的首饰。
毕竟骁骑营属于的利润,是一年一结算的。
我不好意思跟我爷爷要钱,也不好意思跟摄政王要钱。
反正仙山的开销也不算大。
日子无趣的过了一阵子,哦对了,林佑天他娘收回了我太子妃的金册,莫名其妙的收回,寓意着我彻底失宠于东宫。
我并不在乎了。
我如今的日子乱的一塌糊涂,自然不会拘泥什么金册不金册的。
皇族仿佛在心照不宣的告诉四海八荒,我这位来自蓬莱的平妻,已经被踢出局。
澄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问过我,伤不伤心。
我摇摇头说,那有什么可伤心的,我又不是指着他们皇族吃饭的。
又过了一阵子,和我年少时候有过短暂同窗的十三殿下历劫归来了。
他叫骋苏,是帝君的十三子。
我本想避嫌,毕竟我知道我们帝君的性子,他素来不喜结党营私,我如今是神族暗卫营的官衔,还是蓬莱骁骑营的主人。
我是分得清楚关系的。
其实我对骋苏已经记得不多了,就记得,小时候我在神族内宫住过一阵子,他的生母女姒娘娘短暂的照顾过我,顺带着骋苏也短暂的陪过我一阵子。
后来女姒娘娘莫名其妙的殒身了,曾经备受宠爱的十三殿下奏请帝君自己生死劫将至,自请历劫10世。
我知道,骋苏和我一样,都是万念俱灰还不得不夹缝存生的众生,我们看起来那么尊贵,其实暗处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存在。
可是骋苏却让心腹递给我一封信。
那里是年幼时我送给他的一串铃铛。
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我会不知轻重的喊他骋苏哥哥。
我若有所思的拿起那串铃铛,然后又打开了那封信,信是一张白纸。
我忽然有些难过的低下头,我记得那一日的。
女姒娘娘被草草下葬去了无妄海。
按理说,只要保留她的元躯,再过几千年祭司去寻她的魂,是可以元神归位的。
出殡的那一日,我去了,深夜所有人都散了,我悄悄的钻进去寝宫,看着他抱着女姒娘娘的衣服告诉我;我没有阿娘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那张纸烧的粉碎。
不是我不想去,我也想去瞧瞧他,问问他这些年可还安好。
其实他还算安好,我听说他这十辈子,都在出家。
众神都说他过得好,唯独我知道,他一定过得不好。
“怎么烧了?”
忽然流墨师尊站在我的门前,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我。
“聪明的上神不会那么早站队的,我自己都分身乏术,怎能帮他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