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资格……”
赵怀真愣了半响，忽而笑了起来。
如果说在很早很早之前，这个女声所说的话，肯定会对他造成打击。
可是如今，他游走过虚幻与现实，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心境，今非昔比。
“就从这面铜镜，我能够感受到，你似乎是很高等的存在，如天上的神灵俯视凡人，在你的眼中，我没有资格与你对话。”
“可那又如何？”
“你只能通过这面铜镜接触到外界，来历虽然强大，却也从未自主离去，还留在我身边，想必有所图谋，我猜的没错吧？”
赵怀真的语气逐渐平淡，话语里却充斥着一丝嘲讽之意，一步踏前，直视着眼前的铜镜。
铜镜中的女声，并未沉寂，而是坦然道：“能够猜到这些，你很聪明，可你还是没资格。”
“没资格，我要真没资格你就不会出现，更不会跟我对话了，在你口中似乎还有另外一个我，他有资格，你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成为他。”
赵怀真眼眸深处，一团火焰，在跳跃。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神灵又怎样。
不愿意低下头平等的对待众生，那赵怀真就决心有一日，让对方仰望自己。
铜镜罕见的沉默下去。
“我不想说那么多废话。”
赵怀真语气平缓了很多：“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得知了我的秘密，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否则我保证，你所图谋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
“我的来历你无需知道。”
铜镜青光闪烁，那冰冷女声，像是跨越了无尽虚空，响彻起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泄露什么，我们可以合作，今后有不懂的你都可以问我，而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赵怀真闻言眉头一皱。
这铜镜来历不凡，且三番两次的说自己没资格，现在又提合作，言语自相矛盾，留在身边恐怕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我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不懂的事情需要去问你，我有自己的手段。”
赵怀真冷静下来，问道。
“哦，自己的手段？”
“是那系统吗？”
铜镜女声，带着几分怜悯：“果然，你把自己当成天选之子了，我告诉你，永远没有人是特殊的。”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被人当成了培养胚，还执迷不悟，有朝一日被鸠占鹊巢了，追悔莫急，如今我帮你镇压了这枚种子，你应该好好谢谢我才对。”
“是你镇压了我的系统！”
赵怀真闻言，心头猛然一震。
难怪刚刚怎么也打不开系统面板，原来是被这个神秘的铜镜给镇压了。
可想着想着，她所说的话也并非没有道理，莫名的系统的存在，也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主导这一切，而且相对于系统无端的帮助，与铜镜之间的利益交换，似乎更可靠些。
“你的条件是什么？”
赵怀真冷静了，下来问道。
“花粉。”女声道：“你得到的花粉都要分我一些，另外，你还要帮我找一个人。”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充满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好像赵怀真不答应，他恐怕就会取消合作。
“找一个人？”
赵怀真眼中光芒一闪。
看来这面铜镜也并非是真的无所不知，如果只是帮她找一个人的话，那未尝不可，至于花粉，分她一些又如何，又不是要果实。
不过……
“为什么只要花粉，花粉很特殊吗？”赵怀真想到了某种可能，忍不住问道。
“这你就别问了。”
铜镜女声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你可以将铜镜先炼化，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不过你也得付出代价，否则无端积累的因果，会毁了你。”
“炼化，滴血认主吗？”
赵怀真挤出一滴指尖血。
嗖！
那铜镜之中的青光，剧烈一闪，竟是诡异的没入赵怀真的脑海之中，如同一轮月亮散发着淡淡的光悬挂在识海之中。
虽然已经炼化，但赵怀真却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并无法摧动这面铜镜，而这面铜镜，也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所谓天门在哪里？”
赵怀真深吸了口气，缓缓问道。
“怎么，你想通过它回到那虚拟的世界？”铜镜女声冷漠道：“没有听人说过吗，大道无情，我劝你最好抛弃那些所谓的儿女情长，有情感的人，是走不到路尽头的，而另一道天门，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够……”
赵怀真眉头皱起。
大道无情，这个词居然莫名的对他心境造成了冲击，他闭上了眸子，努力调整心境。
他在另一个世界曾数次顿悟接触过大道。
可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旦进入大道之境，再出来时，就会一片苍茫，让他不得不再三放弃。
赵怀真脑海之中的铜镜女声，渐渐隐没，他的双眸猛然睁开。
“大道无情，我偏不信邪！”
他不可能抛弃云樱的，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