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村民们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上面躺着的正是消失了一夜的陶安安。
她脸上毫无血色,满身的血迹,胳膊腿被野兽几乎快要咬掉了一块肉。
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还表明着她还活着。
陶母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变成这副样子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陶父同样心痛难忍,但还是主持着大局,让陶屿先去请大夫过来,自己则向那些乡亲们了解了详情。
原来是他们一大早起来上山打猎,偶然间看见了躺在林子里奄奄一息的陶安安,这才将人给抬了回来,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大家也是不得而知。
陶父感谢了众人后才将陶安安抬进了屋。
没过一会儿陶屿就请来了村里的老神医,他抬了抬老花镜仔细看了陶安安的伤口,一脸的发难,连连摇头。
“老陶啊,你这宝贝闺女想必是被山上的狼咬了,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只不过这伤口嘛,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
“谷神医,求求您再仔细看看,安安这孩子年纪还小,又是个女孩子,若是这腿恢复不了,这下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陶母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不顾形象的抱着老神医的腿哀求着。
“陶夫人啊,你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样可是折煞老夫了。”
谷神医为难的拧眉,“陶夫人,不是老夫不想救治,只不过您看看你闺女这腿,肉都快被咬下来了,老夫就算是拼尽全力也只能替她剜去腐肉,能不能长好还是要听天由命。”
“不过这么深的伤口,怕是只有让宫里的御医前来,用最好的疗伤圣药才能有一线希望,不过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排除了。”
宫里的御医怎么可能来给一个渔夫的女儿治病。
就算真的来了,他们也出不起昂贵的药钱。
“老陶,你们也别太伤心了,虽然这腿多半要留下残疾,但用裙子遮住,多做一些康复训练,看起来与正常人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他的安慰没有起丝毫的作用,陶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陶父比她冷静些,让开位置让谷神医替昏迷不醒的陶安安处理了伤口,然后给了银子将他送了出去。
沈鸢看着太医留下来的药方主动提议去煎药,但刚走两步就被陶母给用力拉了回来。
“你站住!”
陶母胡乱擦了把泪眼,恶狠狠的瞪着她。
“告诉我,安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昨晚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她为什么突然离家出走!”
她脸色扭曲,力大如牛,沈鸢的手腕被抓红了,她痛呼一声。
“陶伯母你先放开我。”
“别打岔,快老实交代了,是不是你昨晚故意刺激了安安,才害的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阿娘。”旁边的陶屿主动站出来,将那只扯着沈鸢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昨晚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沈姑娘无关。”
他沉着冷静的将昨晚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于情于理他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就算真的有责任,那也是没有及时出去寻找陶安安。
“什么!”
陶母听完后脸色铁青,指着沈鸢开始破口大骂。
“好你个沈鸢,我看你可怜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敢污蔑我的女儿,还挑拨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你好狠毒的心!”
“你最好祈祷安安能平安醒过来,否则你别想安然无恙的走出我陶家的大门!”
作为母亲,她完全不相信安安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笃定是沈鸢诬陷,害的安安心中委屈,这才跑出去出了事。
骂完沈鸢又对着陶屿怒吼:“陶屿,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分毫,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倒好,关键时刻不向着自己的妹妹,向着这个才来几天的外人!”
“你妹妹的事情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陶母对陶屿一直都是和颜悦色的,这么凶神恶煞倒是头一次。
陶屿默默的垂首,没有反驳。
他的确有责任,虽然陶安安行事恶毒,但她到底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他当时应该追出去的。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疏忽。
“够了!”
陶父在一旁重重的呵斥:“你还嫌闹得不够难看吗?安安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陶屿不过是想要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他没有主动到村长家里去揭发安安已经是在保全她的面子了。”
“是安安自己不懂事,酿成大祸后竟还不知悔改,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这才害的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跟陶屿和沈姑娘都没有关系。”
“尤其是沈姑娘,她才是受害者,你冲她发什么火。”
对于陶父的维护和明事理,沈鸢有些出乎意料。
她知道陶父是个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