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着身子来到了隔壁沈鸢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盘旋在被褥上的蛇。
花花绿绿一大堆,的确让人头皮发麻。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陶屿的眼神越发的冷漠阴沉。
或许沈鸢又一句话说的很对,陶安安的确心肠歹毒。
这些蛇里面不乏有毒蛇,但凡被咬了一口医治的晚些就能要人命。
“怎么办?我好怕……”沈鸢不知道何时又凑了上来,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晃了晃。
那股熟悉的香味儿从身后涌来,陶屿不适的想要抽回袖子,可她却紧抓着不放。
“陶屿哥,今天这间屋子我不能睡了,你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睡?”
沈鸢脱口而出的话让陶屿心一震,猛的甩开她的手,被发丝遮盖住的耳尖不自觉红了个透顶,脸上却挂着凶狠。
“沈姑娘,你知不知羞的?”
“你一个女子,竟如此不知何为男女之别吗?”
沈鸢见他一副被冒犯到的模样撇了撇嘴。
“陶屿哥,我的意思是在你房间里打个地铺什么的,你想哪儿去了?”
“那也不行!”
陶屿一脸严肃,“你好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难道没人教过你……”
“停停停!”
沈鸢不想被他数落一大堆道理,赶紧打断,“可我现在房间里这么多蛇,你就算给我弄走了我还是害怕,难不成让我睡外面?”
她搓了搓手臂,又开始装可怜。
“陶屿哥,你放心,为了你的清誉着想,我一定天没亮就起来,到时候不会让人发现我们睡一个房间的。”
“不行!”陶屿斩钉截铁的拒绝。
“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吗?”
“没有。”
陶屿大踏步走进她的房间,三两下就将所有的蛇装进了一个袋子里提出去扔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鸢已经坐在了他床上。
陶屿毫不留情的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沈姑娘,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要么自己出去,要么我把你扔出去。”
房间寂静无声,他这才发现不对劲。
低头看向一直垂下头的女子。
恍惚间,他听到了轻声抽泣的声音。
一滴泪落在手背上,他如同被烫了一般迅速收回手。
怎么又哭了?
这一次同刚才不一样,她小声的抽泣着,肩膀一颤一颤,久久不愿抬起头。
陶屿突然觉得心中无端涌起几分烦躁不安,又找不出源头。
他盯着她乌黑的发顶看了半晌后做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你如果实在怕就在这儿睡,我去你那儿睡。”
说罢后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然而在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腰却被人从背后猛的一把抱住。
湿润的泪水打湿他的脊背。
陶屿头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无奈,又拿她没办法的感觉。
“沈姑娘,请你自……”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转过来,紧接着一双小手将他脸捧住,温软的唇瓣贴在他的薄唇上。
陶屿瞳孔骤然放大,双手停在半空中,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直到那泛着甜意的唇离开,他才惊醒过来,后退一步差点跌倒。
他笨拙的动作让正伤心的沈鸢没忍住笑出了声。
银铃般的笑声让陶屿羞赧,恼怒,局促。
“你……”
他知道她胆子大,却不知道她胆子大成这样。
“你慌什么。”沈鸢止住了笑意,眼睛都哭的有些红肿,她向前迈出一步,陶屿就向后退一步。
“你别过来。”
他伸出手拉开两人的距离,脸色又恢复如初,让沈鸢都快怀疑刚才那个羞赧又局促的男人是不是他了。
“你在怕我?”沈鸢非但没有停下步伐,反倒是继续靠近他。
陶屿彻底冷了脸,眼神中弥漫着警告的意味。
“沈姑娘,别逼我。”
“你看这是什么。”突然间,沈鸢摊开掌心,陶屿垂眸一看,看见了一个红色的平安福。
他眼神顷刻间变得凶狠异常,伸出手想要夺回来,沈鸢却及时收回了手。
“还给我!”
这是沈鸢从他脸上看到最恐怖的一次神情。
狭长的凤眸里藏着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她毫不留情的吞噬碾碎。
“想不到你失忆了竟然还记得要好好保护这个平安福。”
沈鸢眼眶泛酸,声音哽咽。
“阿砚,你可还记得这平安福是你出征前我偷偷藏在你衣服里的?”
“你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