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转头看向某个厚脸皮的男人,扯了扯唇:“你觉得呢?”
“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你这两天怎么对我的?”
如果一开始她对他还心怀几分愧疚,这两天她是最后一丝愧疚都没了。
浮生起身走向她,浓密的睫羽下满是阴翳。
“阿鸢,你还真的是绝情呢。”
声音轻如羽毛,仿佛情人间俯首帖耳的呢喃,充斥着暧昧。
沈鸢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别,比起你,我还真的是逊色了不少。”
“再说了,你我之间可从来都没什么情谊,也谈不上绝情。”
“就算有情,那也只跟我的阿砚有情。”
沈鸢抱着宋裴砚的脖颈,依赖的靠在他的怀中。
浮生茶色的瞳孔骤然一缩,一颗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后退好几步稳住身形,眼神危险的盯着宋裴砚。
他周身的威压的确强大,饶是他也得小心应付。
见两人要打起来了,沈鸢赶紧阻止:“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他跟女皇关系匪浅,你们现在交手对你不利。”
宋裴砚虽然也带了人马进宫,但人家毕竟人多势众,若真打起来了也不见得能讨得了好。
宋裴砚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身后,又吩咐秦墨看好她后才说:“鸢儿,我跟他之间势必不死不休,上次让他侥幸逃脱,这次不会了。”
“阿砚……”
沈鸢伸手想要拽住他,却扑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打在了一起。
宋裴砚招式凌厉,完全下的死手。浮生也没有半分留情,两人都是冲着对方的性命去的。
一个剑锋扫过,周围的桌椅通通遭殃,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
秦墨带着沈鸢来到了安全的地方,说什么都不让她上前。
“娘娘放心,陛下从小习武,整个临渊都找不出来能与陛下交手之人,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也看得出来那浮生跟陛下身手似乎不相上下,但是他还是十分相信陛下会赢。
但凡伤害过,觊觎过娘娘的人,陛下说什么都要扒了他的一层皮。
“可是……”
“砰――”
浮生稍有不慎被宋裴砚一掌拍在了肩膀上,重重的撞击到了身后巨大的案桌。
宋裴砚冷冷的勾了勾唇,飞身一剑刺了过去。
沈鸢见状想要阻止,却见浮生忍着腰间和肩膀上的疼痛翻身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宋裴砚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刚准备再次发起攻击,浮生却突然停了下来。
“你要是杀了我,阿鸢也得跟着我陪葬。”
就这么一句话,锋利的剑锋离他咽喉仅仅一寸的距离停了下来。
宋裴砚毫不掩饰自己满眼的阴鸷:“你如果不想死,交出解药。”
提起这个,沈鸢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喝的那碗毒药。
她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复杂,并没有阻止宋裴砚的动作。
解药的确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哈哈哈……”浮生仰头笑了几声,也不顾被剑刃划破的皮肤,“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呀,既然生不能跟她在一起,能跟她一起死也不错,说不定下辈子她就是我的了。”
被他这么一挑衅,宋裴砚哪里能忍,一剑狠狠的刺进他的肩膀。
浮生眉毛微皱,却没有发出痛呼的声音,一双眸子却下意识看向了沈鸢的方向。
然而他并没有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一毫的动容。
他突然觉得心都有些凉了。
难道真的没办法改变吗?
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吗?
四目相对,沈鸢从他眼中看到了令人心情十分复杂的情绪,有无奈,荒凉,如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
她努力压下心里那微乎其微的异样,依旧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很清楚,宋裴砚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不用她求情,他也不会就这么杀了浮生。
果然,宋裴砚刺了浮生一剑,随后又毫不留情的将长剑拔了出来,鲜血瞬间染红了浮生白色的衣裳。
看见这一幕,宋裴砚心里难得生出了点畅快。
第一眼看见浮生这身衣服的时候他就想让他染血,因为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跟鸢儿的衣服是同色系的,上面的花纹多处相像,可见浮生给鸢儿穿这件衣服的时候打的什么算盘。
现在白色的衣服染了血,就不像了。
“今日我不杀你,但你也别想好过。”
将沾着浮生血的剑仍在地上,给了秦墨一个眼神。
“将人抓起来,严刑拷打,直到说出解药为止。”
“是。”
秦墨正准备上前,门外瞬间涌进来无数的侍卫和黑衣暗卫,将重伤的浮生围在了中间。
浮生顺着暗卫的力道站了起来,目光嘲讽的看向宋裴砚。
“这里到底不是你的临渊,想要杀我,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点。”
侍卫自然是女皇派来的,他们朝宋裴砚恭恭敬敬的拱手:“临渊陛下,女皇说过,浮生公子是我玉嘉国的贵客,还请陛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