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出头的那个人身体抖了抖,还以为他是认同了自己的想法,唇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又被接下来的话给彻底击碎。
“来人,将这位大人带去虎园,正巧朕还有数十头老虎还没来得及驯养,李大人既然这么会为朕分忧,便替朕好好驯养它们,若真驯养成功,朕一定给你封官加爵,让你光宗耀祖。”
他大手一挥,不顾底下李大人的哀嚎声,直接命人将他给拖了出去。
所有人见状倒抽了一口气,都开始担心自己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说的好听点是什么驯兽师,说的难听点不就是给老虎送饭后甜点吗?
还不够塞牙缝的那种。
“来”宋裴砚手肘撑在膝盖上,兴趣盎然的朝他们露出笑容,“告诉朕,你们还有什么想法?说的让人满意了,统统有赏!”
他那满含杀死的目光让人不禁浑身发抖,缩了缩脖子倒是没人再敢往枪口上撞。
但那个张渠是个不怕死的,一脸气愤的抬头,“陛下,微臣都是实话实说,陛下何故要下此毒手?”
“皇后娘娘清誉受损,本该废后,如今微臣不过是让她静养三个月,让太医诊脉,若腹中有了……”
“闭嘴!”
暗芒划过,宋裴砚不知何时竟已经从高阶之上下来,强大的内力和威压让张渠胸膛一震,双腿不受控制的重重跪在地上。
一股铁锈味儿涌上来,唇角溢出血迹。
“张渠,朕本想留你一命,如今你却不知死活的挑战朕的底线,看来这雪地你就不用去跪了,让人送你去给李大人做伴吧。”
他狠狠拂袖转身欲走,张渠猛的咳出一口血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高声道:“陛下!您怎么可以被一个女人蒙蔽双眼对这些真心为您出谋划策的臣子下死手呢!”
“今日您便是要杀了我,我也还是要说!”
“皇族血脉不得有误,这是唯一证明娘娘清白的方法,陛下若是不试试,怕是难以服众!”
背对着他的宋裴砚唇角一勾,棱角分明的下颌一抬,轻描淡写道:“那你便去死吧。”
他慢悠悠的转身,对上张渠那震惊的眼神,眼里满是轻蔑。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朕吗?”
他抬头面相百官,声音不轻不重,却足够在每个人心头留下深深的震惊和忌惮。
“朕相信皇后,今后你们谁要是敢在背后揣测她,甚至是让她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那就别怪朕亲手送你们上路,明白吗?”
“诸位爱卿都是跟随朕一起走到现在的,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好好握住手中能握住的东西,替朝廷做贡献,不要没事总盯着后宫,知道吗?”
他的视线扫过的每一处都纷纷低下了头,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头顶。
“臣等明白……”
声音响彻整个朝堂,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在这一刻被按压下去。
地上的张渠似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脸色难看至极,“陛下,你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万人唾骂,众叛亲离!”
“今日我便以死明志,让所有人看看你嗜血残忍的一面!有你这样的君王,是百姓的不幸,更是临渊的不幸!”
他猛的站起身,在一众震惊的目光中迅速冲向殿中的柱子,“嘭”的一声,应声倒地。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纷纷后退,殿内鸦雀无声。
宋裴砚一身玄色龙袍,眼神轻慢的看着那死去的张渠,淡淡道:“扔去虎园。”
嘶――
众人倒抽一口气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们这位冷血无情的帝王。
人都死了竟然也不愿意留他一具全尸吗?
他们记忆中的太子殿下无非就是性情冷漠凉薄了点,但是勤政爱民,是个处处都得体的好太子。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太子竟长成了这样嗜血成性,昏庸残暴的模样?
他已经因为皇后娘娘杀了多少人了?
简直是……红颜祸水啊!
可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默哀,却不敢表现出来半分。
凤鸾殿――
“嘶――”
尖针刺破指尖,沈鸢黛眉微蹙,将涌出血珠的指尖含在口中,心神不宁的盯着手上的荷包看。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端着茶水糕点走进来的菡萏和凝冬见状赶紧围了过来,拿起她的手左看右看,分明只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伤口,在她们眼中仿佛是要她的命一般。
看着凝冬拿出上好的金疮药想要替她上药,沈鸢赶紧抽回手阻止。
“好了好了,一点小伤口而已,不用这么小题大做。”
见她坚持,凝冬也只能将东西又放了回去,转身过来替她揉肩。
“娘娘,您心里还是挺在意陛下的,昨天的事情想必现在也冷静的差不多了,您要不要去找一下陛下?”
沈鸢低头绣着手中半成品荷包,想了想还是摇头。
“算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其见面就吵架,还不如不见。”
“或者说,等我荷包绣好了再去见他。”
“娘娘……”
凝冬脑子里不禁想起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