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
宋裴砚连名带姓的叫她,显然是气的不轻。
“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就只有交易吗?”
连这种事都能拿出来交易!
他一直都知道她气人,但未曾料到能这般的往人肺管子上戳。
宋裴砚气的怒坐了起来,被褥掀开一角,夜晚的凉风不断的往里面灌,沈鸢瑟缩了一下身体,没好气的将被褥给扯了过来。
“是是是,你满意了吗?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大不了今天就当我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今天折腾了这么久,她累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也懒得再听他的回答,自顾自转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这下宋裴砚是真的有气不能发,憋在心里堵得慌。
他也赌气般的躺了下去,背对着她,谁也不理谁。
直到身边传来匀速的呼吸声,宋裴砚才慢慢的转身,想了一会儿后还是伸出手将她圈进了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叹了口气。
“没良心的小东西。”
——
翌日一早,沈鸢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到冰凉的东西抵在自己的鼻尖,她躲闪了好几下都逃不了,不耐烦的睁开眼一看,正对上宋裴砚的那张戏谑的脸。
沈鸢二话不说一巴掌将他的脸拍开,径直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
沈鸢起床气大,看着扰人清梦的宋裴砚就生气。
“鸢儿,再过不久就要下早朝了,父皇想必也快来了。”
宋裴砚好脾气的解释:“虽然我是无所谓,但鸢儿想必也不想到时候衣衫不整的被一群人围着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沈鸢,她赶紧站起来跨过宋裴砚下了床,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衣服穿上,又喊了候在外面的菡萏。
匆匆忙忙洗漱了一番,没过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等人一进来,沈鸢屈膝准备行礼,却被皇后上前扶住。
“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
“谢娘娘。”
对于皇后娘娘,沈鸢是真的将她看做自己的母亲,心中酸涩的同时又不禁有些依赖。
“你虽然与太子已经和离,但本宫还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跟本宫生分了,若你不嫌弃,日后还是叫我母后吧。”
到底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后对她的疼爱也是发自内心的。
“这怎么行,娘娘的好意沈鸢心里明白,可这终究是不合规矩。”
“没什么不合规矩的,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这些年本宫早就将你当成了亲生女儿,这次本宫也特地向皇上求了情,允许你留在京城,不用到边关吃苦,日后你还是可以常进宫来看本宫。”
皇后娘娘跟宋裴砚很像,眉眼间总是透着几分疏冷,可唯有在面对沈鸢的时候多了点笑意和真正的慈爱。
这模样看的皇上都十分的嫉妒,哼了一声。
“既然皇后都给你求情了,朕自然也就网开一面,允许你随意出入京城吧。”
这个消息对沈鸢来说确实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她含笑垂眸,正准备谢恩,又被皇后牵着手坐在了玉桌边。
“如今你可有何打算?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跟你阿兄一起去边关?”
沈鸢正欲做答,床上的宋裴砚忽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
总算是成功的转移了几人的注意力,皇上忧心至极,忙派人却请太医再来瞧瞧。
宋裴砚扬手拒绝,“父皇不必担心,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偶尔咳嗽也正常。”
“你还知道朕会担心?如今长大了,连放火自焚的事都做的出来,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皇上冷着脸负手而立,“早知你这般无用,太子位给了别人便是。”
身为太子,为儿女私情困扰,甚至放火烧宫只为了留下她,简直是丢人!
没出息!
见宋裴砚沉默不语,皇上也只能作罢。
“罢了罢了,总之你这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朕今日来,不过是想问问,你跟她,到底该怎么打算?”
“是留是走?”
话题一下子又转了回来,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鸢的脸上。
想起昨天那件事,沈鸢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清了清嗓子,“回皇上,我还是想……”
“裴砚这身子也是越发的虚弱,朕看要不这样,鸢儿你就在京城多待几天,等他身体恢复后再走也不迟。”
皇上自顾自道:“更何况煜儿想必也十分担心他的父王,你觉得呢?”
说着就看见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先是冲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随后直接奔到了宋裴砚床边,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父王,父王你怎么了?”
宋裴砚心领神会,赶紧将他抱着坐在床沿,摸了摸他的脑袋,十分“虚弱”的摇头。
“父王没事,煜儿别担心。”
“父王骗人,你的手都这么冷,脸这么白,一定很难受吧,父王……”
煜儿也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那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