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但沈鸢是半点也不敢耽搁,匆匆将他扶到床上后便跑了出去。
好在这个时候秦墨刚好从迎面走来,在看见沈鸢的一刹那脸色都阴沉起来,本不想搭理她,却见沈鸢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秦墨,宋裴砚吐血了,你有没有药?”
“什么!!”
秦墨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但此刻也无暇顾及,绕过她就往屋里冲。
看见倒在床上连呼吸都快看不见的宋裴砚,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时刻备好的药瓶,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扶起他塞进了他的嘴里。
“殿下!殿下你还好吗?”
秦墨着急的像一只无头苍蝇,“殿下,要不属下还是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以前宋裴砚也会发病,但都没有今天严重。
以前发病的时候他满脸痛苦,可今天却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可见身体已经亏损的不成样子了。
“别去……”
宋裴砚艰难的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吩咐:“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传出去。”
“殿下!”
“你出去。”
秦墨虽然担心又不解,但此刻也只能乖乖的听令起身走了出去。
跟沈鸢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警告的声音幽幽传来。
“临安郡主,虽然属下不知道今天殿下为什么突然发病,但还希望您在这最后一天里对殿下手下留情,不要再惹他生气了。”
“秦墨,再多嘴就割了你的舌头!”
宋裴砚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她始终都是你不可冒犯之人,若再有下次,别怪孤不念旧情。”
秦墨背影一僵,转身突然跪了下来。
“殿下,属下知道你最在乎她,可她一次又一次的让您发病,而刚才喂给您的那一颗药已经是最后一颗了,你耗不起了,还请殿下以身体为重啊。”
“如今您也不让属下将情况如实禀告皇上,若下次再发生意外该如何是好?”
沈鸢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眉心越皱越紧。
看来宋裴砚是真的瞒着自己很多东西,就连前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这些事不用你管,孤自有决断。”
“下去吧。”
宋裴砚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无力的阖上双眼,胸膛微微起伏。
“殿下……”
“下去!”
最后两个字带上了一点锋利,秦墨纵然有再多的担心也只能悉数咽了回去,起身离开。
当屋内只剩下两人,沈鸢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所以,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她从来都不知道?
沈鸢曾经喜欢了他整整五年,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她亲手操持,却连他要吃药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究竟是自己的疏忽,还是他故意隐瞒?
“无妨,老毛病了,你不用担心。”
即便都虚弱到多说一个字都要喘息一下,他对她依然笑的温柔,甚至还要来宽慰她的情绪。
沈鸢心绪十分的复杂。
她弯腰将旁边的被褥拉了过来盖在他的身上,替他掖好被角。
青丝垂落在他胸前,鼻息间皆是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宋裴砚突觉闷疼的胸腔里得到了缓解,他十分贪恋她的味道。
沈鸢一边替他整理一边抬眸看他。
“宋裴砚,告诉我实话,到底怎么了?”
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病,就连原著中都没有提及。
宋裴砚睁开眼,痴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
昏黄灯光下她的脸上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纱雾,那双明亮又清冷的双眸静静的看着他,如一片波澜不惊的湖泊,微风拂过,泛起点点涟漪。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她的脸庞,指腹从她精致的眉骨一路向下,眼睛、鼻梁、湿润又柔软的唇瓣……
宋裴砚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暗,深邃,喉结微微滚动,手指细细摩挲着她的唇,身体一点一点靠近,极为小心的试探着捧着她的脸。
这一刻,他的呼吸更加的微弱,眼神更加的迷离,唯有那砰砰直跳的心脏让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感受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唇瓣相贴,宋裴砚脑海里轰然炸开,眼里溢出水光,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也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悄然攀上了他的肩膀,又慢慢的挪动到他的脑后,抱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刻,宋裴砚感觉自己鼻尖一热,差点怀疑是不是流鼻血了。
不轻不重的吻绵延不断,可对方又十分的生涩,勾起他无边的欲念却又无法舒缓。
终于,他抱紧那纤细的腰肢,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
……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宋裴砚久久不能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
先前身体的不适早就一扫而空,唯有那满室幽香。
沈鸢慢条斯理的收拾好自己凌乱的衣裳,看着依然背挺直坐在外沿的宋裴砚,眼底划过几分不自在,耳朵越发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