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沈鸢突然凑近沈君祁的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到的手声音低语:“阿兄,要不你找个由头带我去边疆好不好?哪怕一段时间也好。”
沈君祁眼睛闪了闪,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抚她。
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只要是沈鸢提出来的要求,再难他都要试一试。
他不忍心看到他的阿鸢失望。
站在不远处的宋裴砚看着两人仿若无人的交谈,还有那些亲密的接触,眉心狠狠的皱成了一个川字,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天气恶劣,变换交加,还是快些启程吧,以免遇到危险。”
看着他这般装模作样,沈君祁不屑的嗤笑一声。
“谁比得过殿下危险。”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沈鸢却习以为常,自然也没多想。
沈君祁想到沈鸢的提议,突然道:“殿下,如今原州重建还需要些时日,不知可否让我带阿鸢去边疆一段时间,等你返京的时候我自然会安安稳稳的把她送回来,如何?”
宋裴砚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眼神下意识看向沈鸢。
沈鸢丝毫不避讳的迎上了他的视线,也弯了弯眉,“殿下,几年没见,我实在是思念阿兄的紧,这次刚好有时间,不如殿下就同意了吧。”
果然!
原来刚才两人是在“密谋”这件事。
宋裴砚皮笑肉不笑,“阿鸢,你我夫妻一体,怎可分开?”
沈鸢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夫妻一体?谁跟他一体?!
沈鸢并不愿放弃:“殿下,难道你真的忍心看我多年见不到至亲吗?到时候积郁成疾可怎么好?”
“是啊,更何况远在边疆的父亲对阿鸢也十分思念,时常晚上一个人坐在风雪中看着月亮,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殿下难道非要阻止他们父女相见吗?”
沈君祁说的情真意切,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沈震对自己没什么感情,或许她还真的就信了。
不得不说沈君祁这演技实在是可以,她暗暗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两人一唱一和的逼着宋裴砚,他的脸越来越黑,看着沈君祁的眼神中充满着威胁。
仅仅一个眼神沈君祁就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沈鸢在场,或许他真能提剑砍过来。
“鸢儿”宋裴砚勉强挤出一抹还算温柔的笑容,“再过几个月就是中秋,到时候我禀明父皇让他昭岳父回京,到时候可以让他多留些时日,鸢儿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可好?”
这一下连沈鸢都明显感觉到他的退步和容忍。
不得不说,沈鸢有些纠结。
她不想留在原州,她想要去边疆体会一下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可如今看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若牵连到了沈震和沈君祁,她是不愿的。
想了想,她还是下定了决心。
“好,届时殿下可要说话算话。”
见她松口,宋裴砚顿时松了口气,眉心舒展,“当然。”
没能如愿,沈鸢压下心底小小的失落,笑着给了沈君祁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兄,一路保重。”
沈君祁拍了拍她的背,眼眶悄悄湿润,“好,你也是。”
松开他,沈鸢赶紧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全都塞给了他。
虽然沈君祁才来一天,但沈鸢却打包了一大堆自己亲自挑选的礼物塞进了包裹里,让沈君祁带在身上。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些小玩意,但对于你们边疆却大有用处,你且带回去跟……”
提到那个男人,沈鸢总有几分不自在,“跟沈大将军一起用吧。”
她没有再唤父亲,沈君祁知道她心里难受,宽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多谢阿鸢。”
翻身上马,沈君祁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沈鸢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宋裴砚。
“你给我等着。”
回到边疆,到时候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衣袍翻飞,沈鸢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泪眼朦胧。
宽大温热的狐毛大氅披在了她身上,宋裴砚低哑的嗓音传来。
“鸢儿,你们都长大了,应该注意保持距离。”
沈鸢本就不好的心情如今更是一片狼藉,毫不犹豫的将那昂贵的大氅仍在了地上。
“我与阿兄之间的关系,你不会懂,更不要用肮脏的心思来玷污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不知道,小时候的沈鸢基本上就是被沈君祁一手拉扯大的,他亦父亦母,从未嫌她麻烦难伺候,大事小事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他永远都不会懂在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鸢径直回到了帐篷内,可还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轰动声。
原本以为又是百姓发生了暴乱,谁知道一出来就看见急匆匆骑马准备离开的宋裴砚。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沈鸢迅速跑过去抓住宋裴砚的衣袍。
“发生什么事了?你去哪儿?”
宋裴砚神色肃冷,见到她的时候缓和了些,却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