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安阳服饰,好看吗?”
越府门前,楠艽身着异服从里屋阔步走来,跨出越府的大门站在兰付烈身前。
楠艽鲜艳的蓝色长裙上有鳞片在日光下反射,鳞片在他眼里闪闪发光。不过…她头上的绒花有点格格不入。
阳光照得眼睛有些刺痛,眉间颦蹙随手抬起蓝色的袖子遮挡。
“好看。”
过了有一会儿,手指不知怎么颤了下才发现自己在看着她发呆。赶紧转头看别的地方咽口水。
“不是去赛马吗?走吧!”
“等下。”楠艽往前走的时候兰付烈却抓着她的衣袖拽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不过半掌。
“咳、”兰付烈假装咳了声把楠艽的绒花卸了,把手里的珊瑚流苏戴在她头上。
“我看她们平时都会带珊瑚流苏,大齐甚少女子带这个。想来你没有,顺便问随从要的。”
兰付烈话语间楠艽低头看了看那个很长很长的珊瑚流苏笑了:“珊瑚品相不错,谢啦!走吧,赶紧带我去看看你的马!”
“你慢点!”
越府树前北桢拿着一张宣纸本来欢喜的要过去,可看到一男子给她戴头饰的场景又泄气站在树后不敢去。
“南郊还在忙吧…”
为何他能给楠艽戴簪子?阿娘明明说过,只有最亲的人才可以。
“南郊、还在忙吧……”
自顾自的安慰,捏紧那张写着南郊两个字的宣纸又垂头回茶楼了。
“哦吼,这马可比圣人的白玉马还好看。舍得给我骑?”
看着那匹白色宝马在暴晒下连顺着毛发流得汗都是血色时才反应来这是整个长安京万金难求的汗血宝马。
“品种不多见,你可给我好生养着。等下次我来大齐看到马瘦了,专拿你开刀!”
楠艽撇撇嘴拍了拍马背,那匹马有些烈性的扭头:“那感情好啊。你称称看,下次来了它少几斤肉,你割我几斤给它好了!”
兰付烈听后笑了几声,跨上旁边的黑马:“就你那二两肉连我马的马头都不够。我看你还是先把自己喂饱吧!
林中两圈,谁先到算赢。驾!”
“兰付烈你没有武德!”
“我们安阳人不讲武德!”
“兰付烈你别让我抓住你!驾!”长乐长夏还要扶她结果楠艽跨上马就扬鞭奔驰,树林下树叶被马踏的风扬起只留下挨灰尘的长乐长夏。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主君太太看看他们女儿应该多掉几次恭房。呼!”长乐吹了口气翻白眼。
“驾!”
一路沿路道穷追猛撵过去,过小半圈才知能追平与兰付烈的差距。
“哟,看来我的马不错。”兰付烈挑眉侧头看向与自己齐平的女孩。
“没有你这匹马,我也!”楠艽直视直接侧头直视兰付烈的眼睛:“比你快!驾!”
一抬头就看到白宝马的马尾都甩自己马头脸上了。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驾!”
两匹马在树林间前后驰骋,只把灰尘留给树林。绿树高耸,树枝在他们无比高的地方摇曳。
是此刻的他们赋予这片树林此刻生命。
“你这匹马虽然性子有点傲气,但和我还挺合的。”楠艽看着这匹新收的白马,光看着这么好看的汗血马都觉得挺高兴。
“这马性子傲,我从安阳带来时除了我谁也制服不了。难得,肯听你的话。”兰付烈也有些惊奇,随手拍拍它的头,可马儿都傲气的避开。
“兰付烈,你…”楠艽抿嘴犹豫的眨眼。此时庞大的马背刚好遮挡她沉思的模样。
“想跟我玩美人计啊?我跟你说你丑样我这两日都见过,不吃这…”
“得得得!跟你就没两句好话!”楠艽白眼拉着马绳往前走超过兰付烈。
“好好好我不该打断你说话,你说吧!”兰付烈牵着马走到楠艽身侧与她同走。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楠艽下意识撇眼看兰付烈。
“我啊,这两日吧。”兰付烈叹了口气略显无奈:“我才来不过几日,那几个叔叔就鼓动各族部落闹分裂,那群狼是想要我的命。呵,最多后日我就得赶回去了。”
楠艽只能低头看着地上的落叶一片一片踩,随手揪叶子玩:“家族内斗向来如此。长安京的内乱,哪比安阳少呀。”
楠艽明明在笑,但流露的无奈却溢满了。
“来时容易回去难!你觉得我能活着回去吗?”兰付烈还是那副爽朗的笑容看向楠艽,所有的苦和磨难都被笑一笔带过。
她好像、有点心疼这个少年了。
“兰付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让你活着回去。”
少年看着彼此的眼睛里是坚定和信念。那种情感…即使多年后楠艽都解释不清楚。可在这样复杂的世道能遇到兰付烈这个志趣相投朋友,很幸运。
她身上蓝色的裙摆被燥热的风吹起,绿叶不经意间掉在肩上。
“我一定活着,回来找你。”
“北桢,北桢你在哪儿啊我带了好吃的给你!”
眼瞧黄昏楠艽才回来了,刚把马给小厮就去茶楼找北桢去了。
“北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