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故沉吟片刻道:“我听瑜哥说,这位韩淑妃,应是姨母当年在江南救过的一位姑娘。”
“后来,韩淑妃的嫡姐入选进宫,不知为何,突然暴病又变成了韩淑妃进宫。”
“早些年,她与姨母交往平平,看不出什么来,如今想来,韩淑妃估计是姨母留给瑜哥最后的帮手了!”
秦觅随即想起明月宫地下的机关,不知韩淑妃知不知道这茬。
两个孩子离开后,秦觅霎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干啥都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长公主将她唤了过去:“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嫁妆,你看看,可有不满意或是不喜欢的,回头我早早给换掉!”
秦觅望着堆积如山的嫁妆,心中百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想说,其实真的没必要,她这两年与江九儿做药材生意,挣了不少钱,压根不用长公主如此。
长公主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心里有疙瘩,赶忙解释道:“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我重新置办的,和之前给容华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秦觅见她一脸不安,似乎生怕自己不喜,心中也不大好受。
“您多虑了,我不是因为这个,就是觉得我自己有钱,薛谨之置办的也挺妥当的,真没必要置办这些!”
“而且,这....这也太多了,怕是都要逾制了吧!”
长公主见她担心的是这个问题,当即松了口气:“你不用担心是否逾制,这点我心里是清楚的!”
她拉着秦觅的手坐下:“为娘对不住你,没看顾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回来之后,还.....”
她每每想到,自己因为容华针对秦觅,心就跟刀扎一样,说不出的心痛。
秦觅有些尴尬道:“那个....那个我不怪你的!”
她心疼小糖宝,自然也明白这当娘的心疼闺女,见不得旁人与她半点不好。
长公主红着眼:“你不怪我,可为娘这心里.....”
她一想到,这孩子被莲家逼着回村里,还被人送去配冥婚,要不是孩子自个儿厉害,又遇到了薛故,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秦觅了。
秦觅最怕有人哭了,见长公主难过,只得笨手笨脚的劝慰。
长公主见她如此,一时也是有些好笑,她这个女儿如她年轻时一样,都不懂如何安慰人。
“你不用担心两个孩子在宫里不习惯,阿瑜不是个好相与的,韩淑妃也会看顾一二,没人敢不拿他们当回事!”
“这阵子朝臣声音大,你暂且忍着几日,待过了这阵子,我给你个令牌,你想见孩子,随时都可以进宫去!”
母女俩难得坐下,心平气和说了一阵话。
司马仲宣进来时,就见着母女俩坐在花厅里,面前摆了不少首饰。
“阿觅来了!”他如从前一般与秦觅打招呼。
秦觅抬头如从前一般:“司马世叔!”
许久不见,司马仲宣原本丰神俊朗的面容,竟是黑廋不少,身形也单薄了许多,与从前相比,似乎瞬间老了不少。
世间最亲近的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气氛似乎瞬间凝滞。
“殿下,世叔,我出来许久,也是该回去了!”她起身告辞。
长公主嘴巴动了动,想留她吃饭,转而看了司马仲宣一眼,到底没再开口。
“好,我送你出去!”
司马仲宣望着母女俩出去的背影,眼里神色怔忪,他的罪,这辈子怕是都赎不清了。
长公主回来,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全然将他忽略,吩咐着叫人来收拾东西。
司马仲宣艰难开口:“阿柔,你还要同我置气多久?”
长公主吩咐完了下人,这才转头看他:“我与你有什么好置气的?”
司马仲宣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的好。
当年之事,他是有想过告诉长公主的,可后来,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就这么一天天拖下去,最后造成了大祸。
长公主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你与我身份不一般,若是闹出和离之事,未免太过难看!”
“以后你回你的司马家,我住我的公主府,没事还请不要再往来!”
女儿就要大婚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多事。
司马仲宣脸色瞬间惨白,她这是要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么?
冬月下旬,宸元帝将秦觅叫进了宫里。
“这几年,你养育两个孩子,将一切做的极好,你是谨之媳妇,得了这么个如意夫婿,朕也没啥好赏你的了!”